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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昭南淡冷的目光从她雪白的肩膀上移开:“虽然不知道谁要害你,但……”
他顿了顿:“宁知青,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他们光着身子呆在了一间屋子里,他应该对她负责。
宁媛有些恍惚,如果是几十年后的二十一世纪。
别说光着身子一间屋了,就算睡了上百次……也不需要谁必须对谁负责。
荣昭南没什么表情地按了按鼻梁上的大黑镜框,看了眼窗外不远处渐渐逼近的人群——
“如果不领证结婚,你就得想想该怎么脱身了,我尽量帮你。”
他是从京城被下放到南西省偏远山村扫牛棚,发配来改造思想的。
可不是这帮下乡参与农村建设的小知青。
也许他一辈子都离不开村子,只能在这里扫牛棚和当赤脚大夫。
但面前这个姑娘,他没记错的话,是宁南市下放来的知青。
最近有返城名额,她要是和他扯上关系,就回不了省城。
她选择脱身,不要和自己扯上关系才是聪明的做法……
“荣大夫,我跟你领证。”宁媛却忽然开口。
荣昭南锋锐的眉一拧:“你说什么?”
他说要对她负责,是因为这年代,没了清白的姑娘,名声难听到一辈子嫁不出去。
宁媛捏紧了毯子,却还是鼓足勇气,抬起眼看他:“荣大夫,你说得对,村里人不会相信我们这副样子什么都没发生。”
她也看见窗外,操着火把朝着这牛棚边破屋来的人群了。
当初,有人设计这个局,就是为了让她身败名裂,拿不到知青回城的名额。
上辈子,她选择了让荣昭南帮她脱身,只留他一个人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他克制着本能不伤害她,可她却留他被那些人打瞎了一只眼睛。
这是她一生中极愧疚的一件事。
现在有机会挽回,她不能再让旧事重演!
“跟我领证,你就回不了城了。”荣昭南一边穿衣服,一边眯起眼看向宁媛。
宁媛对上他的眼,有些紧张,低头咬唇:“没关系,这事儿过了,咱们以后再离婚就行。”
他怎么可能回不了城?
现在已经是78年秋,在不久的将来,荣昭南不但能回城,而且身份不俗,地位极高。
离婚对他的影响,总好过他被打瞎了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