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腿脚不方便,你把珠珠儿接回来,他一个人在北城?”
督军:“……”
“景峰,你做丈夫、做父亲都自私到了极致。”夫人站起身,“你永远只想你自己。”
督军愣住。
他看向夫人那张上了年纪却仍明艳的脸。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多失望,也没什么愤怒与鄙视。
淡淡的。
情绪淡淡的,淡得叫人心惊。
督军面颊发烫,似被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阿蕴,你我夫妻三十年……”
“三十年!”夫人唇角有了点讥诮的笑,“你是想说,我盛蕴依附你三十年吧?”
顿了下,她又道,“可在你心里,我既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你怀疑义女时,把她赶走;你觉得她好用时,又想把她接回来。
当时你不顾我死活,不在乎我的心情;如今你又不管儿子处境,想不到他一双腿残疾多需要一个人贴身照顾。
景峰,你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每个人都是替你做事的。你只需要你自己。别提三十年了,我听到这个字眼,就觉得很累很疲倦。”
她拿起照片,起身回房了。
督军一辈子没听过这样的重话,一时又惊又怒。
他的怒意翻腾了片刻,倏然又冷静下来。
盛蕴怪他!
她从不怪他的,直到这一刻。他一定是伤透了她的心。
她三十年如一日与他相伴,他却伤了她。
督军的怒意立马消失无踪,他跟着进了里卧。
督军府正院最近混进来了一个探子,很快就打听到夫人和督军吵架的事,传到了景斐妍耳朵里。
景斐妍欣喜若狂。
“姆妈,咱们可以趁机叫阿爸搬到西府来。”景斐妍说。
贺梦阑:“应该我们住到督军府去。盛氏终于装不下去了,我就说她迟早露馅。”
“您糊涂了。阿爸在哪里,督军府就在哪里。”景斐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