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卿闭上了眼睛。
之前一直疲于逃命,精神亢奋的时候还不觉得累,现在放松下来,浑身酸痛不算,困意也如同潮水般无法抗拒。
马上,马上就要睡着了……
“将军!”凄凄婉婉一声呼唤,好似在呼唤负心郎。
“滚——”
“将军……”呼唤的声音改为如哀如泣。
“滚——”
“将军,我是……”
不等说完,魏远卿猛地掀开大氅,一双赤红的眼睛露了出来,死死盯着来人。
他刚才便听出来了,是安泰清。
安泰清好似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规规矩矩地跪在魏远卿的身侧,眼神中尽是渴求的意味。
“安泰清,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救了你,便不会杀了你?”魏远卿努力平复胸腔中的怒意。
将军也是人,将军也需要睡觉。
就不能让他睡一觉再说么?
“吵吵把火的,干啥啊?”接连两声雄厚的滚字,司湉湉也被吵醒了。
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安泰清来了,嘴角一咧,阴森森地笑了。
安泰清虽然抗揍,但并不代表他不疼,此刻见到司湉湉的笑脸,忍不住抖了三抖。
但还是硬着头皮,跪在魏远卿面前。
“将军,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求将军还看在百姓无辜的份上,多少匀出来一口吃食。”
这一下,连魏远卿都笑了。
他还真是小看安泰清的脸皮了,为了一口吃的,他也算是拼上性命了。
从这一点来看,他还真是个好官,为了民众,他可以抛弃自身的一切。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还真是够欠揍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法则,叫做救济别人的时候,先看自己碗里有没有米。
魏远卿他们这连人带兽好几千,狮鹫拼尽全力狩猎,也无法满足这么多张嘴。
在魏远卿都要带领黑骑蹭人家的饭的情况下,安泰清还要步步紧逼,莫非只有他的民众是人,其他人就不是人了么?
“安县令,你在芭莉圣母院是不是有亲戚?”司湉湉半坐着,靠在大黑的身上。
安泰清没听懂,更没有吭声,仍旧是直挺挺的跪在魏远卿面前,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样子。
魏远卿点点头,这次就算安泰清被打死,他也不会伸一个指头阻拦了。
主要是活该。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