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些许晨露。
武陵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眼前是一块磨刀石,他正磨着一面柴刀。
那刀极其锋锐,仿佛能轻易的断金裂石。
“我是个上山采药的走山人。”武陵没有回头,随着磨刀发出的摩擦声,他语调都显得低沉。
“四规山,并非随时都有道士下山,绝大部分道士,都常年在山中学道,只有问道之时,才会有道士下来。”
“时间不定,人数不定,目的是练心,同样,会解决山下一应杂事。”
“三天前,恰好有一道士下山,住在镇心那边儿。”
“他正在给镇上的居民修补房檐,茅先生要求,你得被注意。”
“四规镇往西走,大约一二十里地,有个村,大约三个月前发生了一桩事情,一对以采药为生的父子,斩死了同村八口人。”
“那道士一样在打探这些消息,可他不如我知道的完整,我和那父子是朋友,一起爬过崖,摘过药草的。”
“被杀的人,是因为拿了彩礼,嫁了人,不到一周就闹离婚,彩礼一分不退,之后聊下来,说退八成,当时给了30万,退24万,结果等离婚证拿下来了,女方就不认了,甚至那对父子上门理论,还让女方家里打了一顿,那叫一个不讲道理。”
“父子两人怒上心头,恶向胆边生,磨好了柴刀,一夜连杀八口,甚至院子里的鸡都没放过一只。”
“再然后,老爹在女方家门上了吊,男的投了井。”
“这事情,看似是平复了,杀人后畏罪自杀,有了定论,可结束的只是明面,是法制。”
“事情远没有平复,那对父子每天晚上都在村里游荡,挨家挨户的敲门,说他们惨。”
“报警都没用,警察来了又不会遇到。”
“你先去处理了这件事情,不能让茅先生失望。“
武陵回过头来,他满脸质朴。
我心头微微一凛。
明面上,武陵是个以采药为生的走山人,普普通通,可他真如同明面上那么普通质朴?
能被茅有三看上眼,恐怕不然。
我,只是突然出现在茅有三面前的人。
武陵,却绝不可能是茅有三临时找出来的。
他必然早就在这里生活。
难道,茅有三对四规山,也有什么打算?
“你和茅先生认识很多年了吗?”我问了一句。
“嗯,是有一些年头了。”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