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恐怖的笑声在书房回响成一片,单子魏缩在办公桌底下,浑身紧张得像是拉满了弓的弦一样。他藏身的这台红木办公桌是典型的法式风格,三面密封,十分厚重,这才避免了他被那东西一眼看到。
别进来别进来千万别进来
单子魏拼命祈祷着,他藏身的办公桌实在太大了,哪怕前方有黑皮大椅遮挡,也仅仅只能遮挡住一部分空隙。任何人只要绕到正面低头一看,就能发现他的踪影。
“咔哒咔哒咔哒”
有那么一瞬间,单子魏真希望自己能失聪,这样就不会听到那越来越清晰、意味着死亡的脚步声。
“鬼”,进来了。
它左摇右摆地走着,像是不熟悉自己畸长的新身体,全身的骨头只剩一层白皮兜着,动起来时就像是那层薄皮扯着骨头在行动。虽然姿态极其走形,它的动作却不慢,几步就快走完了房间的一半,全然不知道它每一次踩出的“咔哒”声,都仿佛一把铅锤在白发青年的心脏狠狠敲击。
“喀喀喀挖去我的眼睛,我仍能看见你。”
没有眼白的眼睛扫视着整齐的书架,它转过身体,看向房间正中的办公桌。
“喀喀喀堵住我的耳朵,我仍能听见你。”
它扭扭捏捏地走到办公桌旁,歪歪斜斜地趴在了桌面上。
“没有脚,我还是能走到你身旁,喀喀喀”
破败的笑声从无唇的嘴泄露出来,它扭转着脑袋,倒吊地望向办公桌下。
“没有嘴,我还是能”
桌下空无一物。
它似乎是忘了词,声音断了一刻,然后毫不在意地继续“喀喀”笑着,一边起身向外走去,一边重复着死歌的前几段。
“喀喀喀挖去我的眼睛,我仍能看见你堵住我的耳朵,我仍能听见你”
书房恢复了死寂。
过了一会儿,单子魏从桌底摔了下来,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打透了。
这台办公桌的桌底正面有一道横梁设计,不宽,仅仅只是做装饰雕刻用。千钧一发之际,单子魏双手双脚抵在左右内壁上,横撑着身子,紧紧贴在了横梁和桌底构成的内角里,惊心动魄地躲过了一劫。
呼、呼
单子魏如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只是20秒的时间,却让他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天知道单子魏撑在桌底时,有多怕下一刻看到一张鬼脸伸进来,对着他笑。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