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留你,不过是想让你多休息两天,缓一缓身心疲累。”
苏铠双手攥拳,拘谨地抵在腿上。杂乱粗眉尽显少年野性,澄澄虎目似荡着朝阳,只是这焦黄的脸,总是用力板着,像极了小狮子,努力将自己伪装成草原霸主的模样。
他沉默半晌,强压住慌乱心跳,身子绷得直挺,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苏铠在一天,便要保护大人一天。”
“谢了。”顾七拍了拍苏铠的肩膀,随后双手交叠,闭眼小憩。
伴着“吱呀呀”的声响,昏昏欲睡之际,车停了下来。
沿着庄地走到郢江上游,见李景浩站在边上,正指手画脚说着什么。走近寒暄两句,便沿着郢江看了起来。
高高的河堤已建了小一半,远远望着,人头攒动,围着河堤忙来忙去。顾七面露欣慰,不禁夸赞:“速度如此之快,可见你是用了心的。”
“下官谨记裴大人的教诲,”李景浩浅鞠一躬,白皙的脸褪去稚嫩,多了几分成长,干净的眸子里多了些坚定,“为这荼州百姓,万死......”
“行了,莫要说这等官话,”顾七抬起他的胳膊,笑道,“只要是一心为民,在哪都是好的。”
“是。”李景浩直起身,又引着她继续朝远处走了走。
终究是个没有城府的人,竟连这弦外之音都听不出。
顾七面露无奈,沉沉笑了两声不再多言。只盼着自己举荐之后,他能秉守初衷,莫要被利益熏黑了心。
沿着郢江走了大半个时辰,远远见着一个身影,正卖力地挖着塘。
顾七顿住脚,紧张起来。
杨盛的死,多少同自己有关联。若当时坚持惩治两个凶徒,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情。
“怎么了大人?”李景浩不明所以,顺着视线朝前望。
她鼓了鼓勇气,催着自己朝前迈步,走到跟前,轻道了一声:“杨义。”
那人怔住,脚趾朝污泥里深扎了几分,随后缓缓抬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
平日里积极干活的糙汉,受了伤眉头都不皱一下,如今却红了眼眶,迅速聚起泪来。他紧攥着锄头,委屈的唇角颤抖,喉咙涌出一声“大人”,顿时泪眼滂沱!
李景浩欲上前劝慰,却听到身侧的人,也在断续抽泣。
苏铠在身后站着,见她哭了,忙从怀中掏出帕子,递了过去。这是她当时扔给自己的帕子,实在舍不得用在那贼人身上,便小心收了起来。
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