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蹙起了眉。
顾七从碟中掏出三颗青红小果,依次摆在面前的小方桌上:“十五年前,从荼州拐卖来的女子,悉数到了国都、洐州和泽州。”
轻抬眼,见元哲聚精会神,直直看着自己摆放的小果子。顾七浅笑,又拿出两个小果,轻放下一颗:“七年前,女子多散在青州。殿下,可发现什么?”
“有人做局。”
顾七点了点头,将手中最后一颗小果放到前一颗旁边:“三年前的女子,多数留在了青州,一小部分,散到云国。”
元哲盯着桌上的果子,冷哼一声:“小儿把戏。”
“殿下,七年前,江铭川不过六七岁,这条拐卖线,显然不是他的。”
“也断不会是江铭川的父亲。”
顾七一顿,笑了起来:“不愧是殿下。且不管谁的线,三年前落到江铭川手上,放到青州的目的,自是为了巩固势力。那么放到云国,作何目的,殿下想来比臣更清楚。”
只见元哲单手握拳,剑眉蛮拧,眼窝深陷,明眸中藏着看不透的心绪。
许久,轻吐出一句:“不该如此。”
“陛下保江铭川,实际上,是想保住这条线。这线或可为前线战事助力,可伤的是国之根本。”顾七站起身来,面容凝重,朝元哲浅鞠一躬:“臣,替荼州百姓,乃至澜国苍生,谢殿下!”
元哲闭起双眼,却难掩心中悲凉。
这侄子,终究是走偏了路。
若终有一天背道而驰...
元哲掐了掐额头,疑虑尽消,再睁眼时,透着坚定和希望。
“裴启桓,你这番话,为的是陛下,还是本王?”
顾七展颜一笑:“殿下,其实很多时候,不必分得如此清楚。”
“好。”元哲起身,拍了拍顾七肩膀:“本王,谢谢你。”
“阿嚏!”顾七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仰头迎上元哲清澈目光,憨笑起来。
余下两日,谢若泠和戎狄奔走于各家大户,散了不少银钱,赎回零星几个女子。做妾的女子或家主不允,或自己不愿,掏出随身物品,附了封信,托戎狄带回荼州。凑起来二十余人,三驾大马车坐得满满当当。
破晓,太阳从东面冒出头来,打在青州城墙上。
顾七揉了揉惺忪睡眼,站在将军府门前打了个哈欠。
“殿下,先生,一路保重。”
顾七笑着回礼:“戎将军,保重。”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