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过两日,便是冠礼。府内暂停了所有的暗卫训练,只有几支府兵在正常操演。
入夜,没有了众多奴仆的奔波忙碌,远处的灯笼,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摆动,就连眼前的残荷,也随之晃动,似是在诉说白日的喧闹,又似是在这方寸之地,迎接夜的降临。
顾七望着池塘上飘着的残荷出神。
“小七。”
顾七转头一看,不知何时,韩子征站在自己身后。身着薄衫,靛蓝色抹额束于青丝之上,随风飘起,额间碎发扫过眼眸,那眼底的清澈犹如圆月照在池塘上,透着静谧柔光。
“主人!”
顾七刚要起身,韩子征上前一步轻摁住肩膀。随后踏上碎石,一起坐在了池塘边的巨石上。
“有心事?”韩子征随手抄起旁边小石子,投进了池塘,惊散了一簇幼鱼。
顾七看着韩子征的侧脸,抿了抿嘴:“没有。”
“哦。”他垂下眼睑,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明日,便是我的冠礼。”
“嗯。”
“想不到,你已经跟了我四年。”
顾七垂下头,轻声道:“多谢主人搭救之恩,我...奴都记得。”
“明日,你会去么?”
“我?”顾七诧异,抬头迎上他清澈明亮的眼睛。
“主人需要,奴自当形影不离。”
“好。”他长舒一口气,笑了起来。“不过,你只能扮作常随小厮,可懂?”
听到这话,顾七的脸红了起来。
自进了将军府,韩子征便让自己女扮男装,久而久之,府上的人均以为自己是男儿身。顾七虽不懂为何如此安排,却也从未提出过疑问。
风吹开了衣领,凉风灌入脖颈,顾七打了个冷颤。
韩子征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向上拽了拽她的衣领:“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照做便是。”
顾七点了点头。
韩子征捏了捏她的胳膊,说了句:“还是太瘦。”
语毕,他起身离开,周围又静了下来,风更凉了几分。
终于,迎来了韩子征的冠礼。
“韩士忠之子韩子征,年渐长成,于庚子年癸未月丙辰日加冠于其首,谨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
韩子征站在中央,听着祝祷,余光向顾七的方向瞥去,皱了皱眉。
顾七跟着一众小厮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