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焰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这些年,池焰也许能让所有人对他心悦诚服,但唯独只有池夫人,从来都不曾将他放在眼里。
即便他在池家处处委屈求全,处处讨好,池夫人也从来没有任何好脸色对他。
此刻提起自己早已死去的母亲,池焰的内心似乎有一团火在烧。
不过,他很快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不像景行那么好的命,我很早就失去了妈妈,但是……”池焰抬起眼,眼神中的光晕煜煜生辉,“也总比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吧?”
池夫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瞪大眼睛看着池焰,心中仿佛有一处窟窿,不停地灌着冷风。
池夫人浑身冰冷,握紧双拳,死死地盯着池焰。
“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些媒体胡言乱语,你少在这里——”
忽然,池夫人像是意识到什么。
她的大脑一片轰鸣,耳边也响彻起尖锐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耳鸣让池夫人痛苦万分,她的身子微微倾斜,伸出手来握住扶手,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看着池焰如沐春风的笑容,却觉得浑身冰凉。
她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的人。
“是你……是不是……是你做的……是你……”池夫人从来没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这两日的夜不能寐,让她看上去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你对景行做了什么……池焰……你这个贱人!”
“贱人?”池焰笑了笑,“您不是一向用这个词来形容我妈的吗?如今我也确实不负您所望,如何?满意吗?”
池焰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永远记得那年刚来池家,池夫人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说:
“大贱人生下来的小贱人,看着都让人觉得贱,还比不过景行养的那只狗!”
可是后来,池景行的那只狗,不也一样惨叫着死在他的手里?
就好像现在的池景行,也是这样……
死在他的手里。
只是没听见池景行从缆车坠落下去的惨叫声,池焰多少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此刻能欣赏到池夫人如此失态惧怕的模样,倒也挺值了。
他垂眸笑了笑,把玩着自己的手心。
“妈……不对,池夫人,我也只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我可是景行的哥哥啊,我当然希望这些都是别人乱加猜测,我当然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