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鸢平静地度过了几天。
她每天循规蹈矩地上班,下班后顺路去看望父亲,回到家给母亲打视频,偶尔买一些菜回来做饭,但更多的时候是点外卖随便应付一下。
有时候,祝鸢自己都恍惚中以为,生活似乎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在监狱里的绝望和无助横冲直撞地搅乱了她的梦境,她在一片冷汗涔涔中惊醒,依然会惧怕得心慌发抖。
她的枕头底下一直放着关于她那起案件的所有报道和书面文件,她几乎可以准确地记得哪个字在哪一页的哪一行。
在无边的黑夜里,祝鸢在噩梦中醒来后便会坐在窗边,弦月高照,月色清凉。
她的内心却看不到一点光亮。
就像监狱里那一堵堵似乎比天还高的墙,隔绝了一切。
次日一早,祝鸢早早来到公司,她最近接手了一起新项目,和医院合作,从国外引进一批先进的设备。
她对这个项目很上心,不仅是因为这是她独立参与的第一个项目,更是因为引进回来的设备,和父亲的病情治疗有关。
每一个细节,她都看得很仔细。
右侧忽然传来一道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
祝鸢抬头,是杜春华。
她微蹙着眉头,看上去有几分严肃。
“半个小时后去10楼参加项目会议,准备一下。”
祝鸢应下了。
杜春华又看了她一会儿,扫过她手里的资料。
“祝鸢,你是财务岗,你在项目中的作用是审核每一笔资金的合规合法,至于项目设备的细节不在你的负责范围之内。工作要分清轻重缓急,明白吗?”
祝鸢合上资料,垂下眸,“知道了,谢谢杜总监指点。”
杜春华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不小的声音。
祝鸢将资料放进自己的包里,打开了电脑里的报价表。
……
半小时后,祝鸢来到会议室。
里面满满当当坐满了人,有医院的负责人,医药公司代表,以及外国公司在国内的代理供货商。
最上面的位置空悬着,陈明恩站在一旁看了眼腕表。
祝鸢心下了然,垂下眸来坐好。
五分钟后,会议室大门被推开,池景行一身黑色西装徐徐走进,偌大的会议室顷刻间雅雀武神,祝鸢抬起眼,看见面容冷淡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