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滚,一会儿蹬蹬短腿,一会儿又捧着小脸嘟嘴,似乎有着心事。
直到小糯宝自己玩累了。
小身子倒在被跺上,呼呼睡了,冯氏才放下门帘,继续跟姜丰年说这事。
“娘,现在村子里都在传,说那刘槐把马家祖坟弄进东砬子山,一个人把银子都给吞了,只分了些粮食给他们村的乡亲。”姜丰年一边烧炕,一边说道。
姜丰虎削着萝卜皮,皱眉问:“这刘槐一个人把银子都拿走了,东砬子山的村民咋也不闹?”
姜丰年摇摇头。
“你也不想想,这事是二叔告诉刘槐,刘槐一个人去张罗的。他们村其他人,哪知道还有银子的事儿。”
“你以为谁都跟咱们村长一样,有啥好事从不背着咱们啊。”
姜丰虎一拍脑门,想想也是。
东砬子山的村民能知道的,不都是从刘槐嘴里听说的。
刘槐要说只有粮食,他们自然也不知还有银子那码事。
眼下年成不好,哪怕一家分点儿粮食,东砬子山的百姓就足够乐了,当然也不会再闹。
“要是按照一户二两银子的话,那东砬子山一共十八户,可就是三十四两银子了……”姜丰虎扒拉了半天手指,恨不得脚趾头都用上。
姜丰年啧了一声。
“你咋算的,明明是三十六两。”
姜丰虎一听,更激动了:“对,是三十六两!那这刘槐心也太黑了,不愧是奶的外甥,这心简直比老母猪的脚丫子还黑呀,一个人私吞了三十六两!”
冯氏却摇摇头。
她想到闺女说的“死光光”,眸子不由漆黑了两分。
“他贪多却未必嚼得烂。”冯氏声音幽幽:“银子要有命赚,更要有命花才是。”
这话一出,姜丰年他们都知是啥意思。
他们之所以等着妹妹睡着再谈,就是怕妹妹又想起那日之事,会惊着她。
东砬子山的村民虽不好相处,但也终究有一两户良善之辈,想着妹妹的话一旦应验,整个村可就要出大灾祸。
姜丰虎有些不忍心:“娘,那他们村岂不是,要大祸临头了,这么想来也挺……”
冯氏抬起眸子。
脸上闪过一抹罕见的冷漠。
她打断儿子道:“你心疼他们又能咋的,难不成你去让他们把粮食还回去,看他们是能听你的,还是把你给打出去。”
姜丰虎一听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