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珠滚落,衬得指尖越发苍白。众人皆眉头紧锁,目光凝在那碗水中。
她将刺破的指尖含入口中,轻轻吸吮着,任由淡淡的血腥味逸散开。
她不自觉还咬了咬被刺破的地方,仿佛那一点疼痛,可以让自己更加清明一些。
靖国公夫人更是已经紧张地抓紧了靖国公的衣袖,几乎要将它抓得抽出丝来。
萧言舟站在一边,哪怕早知结果,但现在还是没来由地挂心起来。
众人注视之下,两滴鲜红的血逐渐交融,化为一体。
殿中寂寂,只闻得众人的呼吸声。
谢蘅芜早就知道了会是这般,然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番心情。
此时她的心仿佛揪作了一团,然心跳却又快上几分。
她有些不敢看向靖国公夫妇了,只紧盯着那碗水中相融的血滴瞧。
靖国公扶住国公夫人,生怕后者会立刻滑下去。
他面上并无太多神色,但眼中却隐隐浮出泪光。
国公夫人静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取出帕子低头拭泪。
谢蘅芜无数次幻想过与生身父母相认的情形,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场景。
一切挑破后,谢蘅芜反而无法自如地与他们相处。
她小心抬眸,看向对面的两人,又看向身旁的萧言舟。
巧合的是,靖国公夫妇也都看向萧言舟。
显然是都等着他来打破现在这般略显尴尬的局面。
萧言舟抿了抿唇:“裴爱卿……孤还不能告诉你们更多的事情。”
但靖国公又怎会猜不到。
萧言舟面色淡淡,却始终看着靖国公的神色。
后者先是凝眉,随后一叹。
“其实陛下不说,臣也能猜到一二。”
他撩袍跪下,郑重道:“陛下放心,臣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之事并非陛下之错,臣对北姜,始终忠心耿耿。”
萧言舟垂眼,看年逾五十的老臣跪在跟前,心中也并不舒服。
“到底是孤对不住。”他低声,俯身去扶,“不必跪着,起来吧。”
靖国公应是起身,又看向一旁的谢蘅芜。
“陛下与娘娘……打算如何宣布此事呢?”
萧言舟不说话,今日头一次主动看向谢蘅芜。
后者抿唇,轻声道:“我也不知……还是由国公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