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还笑了笑,眼尾褶子渐深。
“看来娘娘还真是一无所知。”
“陛下这头疾发作时,若无及时舒缓,便会活活痛死过去。”
“现在陛下还能稍忍一忍,过后……怕是不行了。”
沉默已久的萧言舟终于开了口,他哑声,带着极力忍耐:“一派胡言。”
鸦影悠哉:“陛下不相信吗?”
他拿过一边的长刀,却不起身,依旧坐在原处比划。
到底是忌惮,哪怕知道萧言舟现在头疾发作,也不敢轻易靠近。
“实不相瞒,陛下当年中的蛊毒,还是奴经手的。”鸦影晃着长刀,将雪寒刀面照向已死去的男人,看着上头映出的可怖死状说道。
“想杀陛下的人,根本不是皇后……哦,或许陛下早就知道了。”
随他这话出口,谢蘅芜明显感觉到身旁萧言舟的身形一晃,几乎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她面颊微湿,抬眸看去,才发现是萧言舟额角沁出汗珠,滴落在她面上。
谢蘅芜清楚知道此事始终是萧言舟心中的一根刺,现在鸦影说出来,明摆着是要让萧言舟心中崩溃。
她看向鸦影的目中几欲喷火,若不是因为还要支撑着萧言舟,只怕已经上前去堵鸦影的嘴了。
此时她恨极自己无能,若有半点武功在……便能让这该死的奴才住口。
看出她的心思,鸦影哼笑:“娘娘别想着杀奴,奴若是死了,陛下便不可能有解药了。”
“不过……”鸦影站起身,手中长刀拖曳于地,“陛下本也没有获得解药的机会了。”
他拖着刀缓缓靠近,絮絮着:“奴知道陛下一直在找什么,那东西,远在天边,却是近在眼前。”
“可惜陛下一直不愿去那里仔细看看……啧。”
谢蘅芜警惕,一手已经握住窄袖中藏着的细巧匕首:“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鸦影古怪地笑了两声,“娘娘以为听了这么多,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奴自然,是来送娘娘……”
“上路!”
随其话音落下,劈面而来的是一阵阴风与利刃破空之声。谢蘅芜下意识闭眼,双臂横在面前,却是动作更快地,将萧言舟往边上推去。
按说以萧言舟如今境况,谢蘅芜这一下绝对是推得动的。
然而萧言舟却如山一般纹丝不动,非但如此,谢蘅芜意想之中的疼痛也不曾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