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终究没能如愿躲过喝药,她红着脸缩在坐榻一角,腮帮子一鼓一鼓,嚼着着解苦的糕点,愤愤地,好像将糕点当作了萧言舟。
可恶!这个骗子!
被人在心里骂的萧言舟懒散斜靠着软枕看她,一手撑在额角,一手则搭在榻背上,指尖拨捻着玉戒,面上带着餍足的笑,狡猾至极。
他当然不会允许她不喝药,若是影响到她恢复,于她或是于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阿蘅要是好得慢了,先蚕礼那天上不了祭台,莫非还得让孤亲自背上去吗?”
看够了她愤愤的模样,萧言舟才悠悠开口,为自己“出尔反尔”的行为找个正当理由。
谢蘅芜闷闷哼了一声:“大不了就让陛下背。”
这当然是赌气的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在那样郑重的场合做出这种骄纵的事来,可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恃宠而骄的蛮横,却莫名取悦了萧言舟。
“好啊,孤答应你。”
他唇角微弯,随口应道,说不出的纵容意味。谢蘅芜唰地抬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陛下……妾身随口说的,可不能当真。”
谢蘅芜惴惴,毕竟旁人会将这话当作玩笑,可萧言舟……却可能来真的!
她可不想真的坐实了红颜祸水的名头。
萧言舟微微抬眉,凝眸看她一会儿,淡声道:“孤也是。”
谢蘅芜眉心一跳,身子比脑子动得更快,手已然抽过一旁软枕向萧言舟丢去。
后者笑着接了,不曾有丝毫被冒犯的不悦流露,甚至笑意更明显了些。
他想逗她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阿蘅还想睡吗?”
“……不想。”本就是借口,又喝完了苦药,就算有睡意,现在也烟消云散了。
谢蘅芜便看着萧言舟面上出现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凑过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又将人揽在怀中。
谢蘅芜象征性地推拒了几下,便乖乖靠在了他肩头。
她垂着眼,伸手把玩他腰间缀着的香囊流苏。
萧言舟还戴着她送的那只香囊,眼下还有些香气幽幽,仿佛谢蘅芜身上仍有香一般。
陪伴多年的香气忽然没了,虽然不痛不痒,谢蘅芜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萧言舟蹭了蹭她发顶,低声问:“怎么了?”
“妾身是在想……妾身的香怎么会这样突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