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道:“小的会让娘娘,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过在此之前……先让小的高兴高兴吧。”
说着,男人捻起一根针,慢吞吞蹲了下去。
谢蘅芜下意识蜷了蜷脚趾,想要躲避他的视线。
然而男人阴笑一声,拉住了她的脚踝。
谢蘅芜感觉自己被一条冰冷的蟒蛇缠绕了脚踝,阴冷又潮湿,让她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肩头轻轻一抖。
她现在这个姿势,是看不见自己的双足的。无知让想象力尽情放大,只觉得那尖锐的银针近在方寸之间,随时都会戳进甲盖之下。
事实也的确如此,男人已捻着针凑近了,却像是故意戏耍她一般,又顿住,问道:“娘娘可知道这是哪儿吗?”
谢蘅芜直觉他要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忍着恐惧道:“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她当然不知道,来的时候,她是被蒙着眼的。
“娘娘若是知道可就不好了,不过吗,小的想娘娘大概也没有通风报信的机会了,让娘娘死得明白些也无妨。”
男人似乎特别享受于让人感受到希望又瞬间跌入绝望的感觉,一字一顿道:“这里是义庄。”
“除了死人,没有人能出去,也没有人能进来。”
“娘娘入了这里,便是真的无人可救了。”
他没说一字,谢蘅芜的心便沉一分。
到最后,她的心也如坠冰窖。
所以方才她闻到的那气味,就是义庄里堆积着的尸体吗……
这等地方,萧言舟会想到吗。
虽然她一路上试图扔下标记信号,可她也知道当时有多么混乱,扔出去的那些东西,指不定已经被弄乱了。
他是会想到自己被人带走了呢,还是会觉得……她离开了他。
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男人期待着谢蘅芜露出惊恐无措的神情来,可让他失望的是,谢蘅芜就的面庞似木雕一般,没有丝毫别的波动。
他冷哼一声,不再废话,便要将针刺入。
谢蘅芜闭上了眼,颤抖的睫羽暴露了她内心其实并不如表面那般镇定。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声巨响,将谢蘅芜吓得睁开了眼。
她看见不久前还捏着针威胁她的男人此时倒在地上,面上还残留着笑意与不可思议的惊色,像是……已经死了。
谢蘅芜眨一眨眼,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