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舟停了拨弄玉戒的动作,拉过她手,于她手心描画出二字。
谢蘅芜怔忡,如何也想不到他还将表字告诉自己。
帝王的字,是比名还要隐晦之物。
玉成。
没想到萧言舟看起来这么阴沉莫测,给自己取的字却是挺积极的。
谢蘅芜纳罕,抬眸对上萧言舟黑琉璃似的眼睛。
“记下了?”
谢蘅芜点一点头,想萧言舟该不会又要让她叫一声吧。
萧言舟到底没有再让她喊一声,只问道:“怎么确定就是孤了?”
谢蘅芜反应了几息,才明白他是问的什么。
她指了指萧言舟腰间的香囊,细声细气道:“只有陛下才会戴着妾身送的东西。”
萧言舟笑了笑,但看起来是被气的:“你的意思,换成谁戴它都能是孤了?”
“当然不是了。”谢蘅芜蹙眉,暗想怎能有人如此颠倒是非,“这就是个凭据罢了,要说如何认出陛下的,大概……是感觉如此吧。”
萧言舟扬眉:“感觉?”
他感觉她在敷衍他。
然谢蘅芜很是郑重地点一点头,眸光亮闪闪的:“当真如此,妾身一见到陛下,便觉得……这一定是陛下。”
萧言舟勉强接受了这一说辞,还被她的眼神瞧得不自在,略显生硬地挪开话头:
“若是孤没回来,你怎么办?”
谢蘅芜眨一眨眼,半晌徐徐道:“若是陛下未归,妾身……妾身便先去寻赵公公,让他带妾身回去拾翠宫,再找……姜御医来。”
萧言舟登时挑眉,不悦道:“你要让姜御医看到你这幅模样?”
谢蘅芜一噎,着实没有想到他会较姜御医的真。
“妾身会用帘子挡着的,姜御医看不见。”
她底气不甚足地反驳。
萧言舟冷哼:“若不是孤正好回来,你便完了。”
谢蘅芜哑然,因为的确是这般。
以她当时的情形,可能真的撑不到寻上梨落或是赵全。到时候如何……
她也不敢再想,低声:“总之多谢陛下。”
“知道自己是被谁害了吗?”
谢蘅芜低垂的眼睫一颤,像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
“秦王…太后…或许还会有别人。”她舔了舔唇:“是妾身太不小心,妾身以为……除夕时那么多人,他们不会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