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道:“朕看了大理寺呈上来的卷宗,岑嘉树的确是被冤枉的,冤枉他的那些人,朕会即刻下旨处决。至于岑嘉树,他出身世家,能文能武,乃军司首领的不二之选。”
虞安歌合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世道苍凉,人心不古,莫外如是。
圣上能在这次朝堂上提起岑嘉树,为岑嘉树“翻案”,便说明在几天前,圣上便存了让岑嘉树钳制爹爹的心。
当一个国家的帝王,都会因为私心,将国家律法视作无物,那上行下效,天下便再无公正可言。
这一通操作下来,众朝臣便认清了圣上用启用岑嘉树的决心。
朝堂上的人便是再不服,也不能插手官吏功罪。
而能插手者,全都沉默不语。
虞安歌身处朝堂,却像是身处深渊。
她看向周围的群臣,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嘈杂的声音,一个个叫嚷着荒唐,叫嚷着不服。
可一眨眼,所有声音全都安静下来。
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痛斥圣上此举的荒唐。
即便是爹爹,有增强军备这个萝卜挂在前面,便是脖子上带着枷锁,也只能隐忍继续走下去。
但虞安歌无法答应。
前世岑嘉树叛国,导致的惨剧犹在眼前,今世阴差阳错下,岑嘉树竟然要成为“军司”,监视爹爹和神威军的一举一动,甚至有权在军中指手画脚。
这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毒瘤,虞安歌岂会容许悲剧再现?
而此时,姜彬打破了朝堂上的寂静:“臣觉得不妥!”
所有人都看向姜彬,流露出或诧异,或不解,或敬佩,或嘲笑他不自量力的眼神。
毕竟案子是圣上要“翻”的,他一个御史,怎么能跟九五至尊对着来?
虞安歌看着站在人前,白发如雪,却一脸肃穆的姜彬,也随之站了出来,掀开衣摆,直直跪了下去:“臣也以为不妥!”
虞廷着急地看向虞安歌,不断给她使眼色,示意她退下去。
虞安歌只是看了爹爹一眼,便又低下头,重复道:“岑嘉树品德不端,便是圣上也训斥过他忘恩负义,且他右手执笔有碍,那不得弓箭与刀枪,臣不觉得他能担得起军司之首。”
爹爹是怕惹怒了圣上,又让圣上收回增强边关军防的决定,但虞安歌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岑嘉树那个小人担任军司,背刺大殷。
圣上道:“朕知道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