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和尚衣装非常朴素,甚至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拮据之地步。
他虬髯满面,疏于打理的胡须简直比杂草还要凌乱,稍微搔一搔还能看见几只跳蚤从胡须上蹦下来。
他眼皮浮肿,几次将要合上眼睛,然后又像噩梦初醒般猛地睁开眼睛瞪着面前的一片虚无——整场对话中,他的眼睛始终没有聚焦在任何活物的身上。
“二位施主感觉可好?”觉心略显刻意地举起单掌行了一个礼后才坐下,跪坐的姿态非常僵硬:“寺庙依山傍水,气氛祥和,而且藏书极多,熟读经典的有识之士也多,在这里呆一阵子对自己修为和境界的提升都有很大帮助。”
大理寺的官员完全不理解为何面前这个邋遢和尚为何会说这样一番话,于是问道:“比丘师父是在关心我们吗?”
衣衫华丽的女子则相对敏锐许多,她立刻发觉眼前的“大胡子”觉心正是半年前御前比武时碰见的其中一位武者。
当时觉心还是满面朝气蓬勃,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没想到短短半年以后,长相板正的大和尚就变成了不修边幅的样子。
“真!他就是在御前比武差点被‘盲剑客’斩杀的和尚觉心,看着像是白凤的人……”梅星河如此讲罢,借故将要出门,待走到门前时忽然回头拿出匕首抵在觉心的喉咙边,说:“白凤到底想干什么,说!”
觉心不动声色,竟直接徒手抓住匕首的刃部,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来染红衣衫,“施主,小僧与白公子并非任何从属关系,我们只是答应了要互相帮助——他帮小僧铲除太平道,而小僧则负责从旁协助。”
和尚的手越抓越紧,梅星河想让他松开都办不到,最后只好她自己先松手回到座上。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杀的人?”尉迟真继续问道:“还是说你有参与过杀人案?”
觉心摇了摇头,先是用衣服上干净的部分擦干净匕首送回到梅星河手里,然后跪坐回去慢慢清理伤口,讲道:“小僧不知道是谁杀的人,小僧曾经有过对太平道众下杀手的经历,不过当时小僧并不在晋阳。”筆趣庫
“哦?那你是在什么地方犯的案?”尉迟真仔细听着。
觉心道:“那个地方没有名字,是个地牢,小僧在那里为了救一个名叫‘梦蝶’的苗疆女子,对看押她的太平道众动了杀心。”
尉迟真不解:“和尚动杀心?额,确实挺罕见的,不过你还算老实,明明在那种地方犯案没有人证物证没人能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