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塞在对方身上,旋即扶起姚采薇上了马车,匆匆回到馆驿。
自小贵为千金,本应恪守礼仪礼法,二嫁赵括本是不义,现今更是屈膝杀父仇人之下,经过轮番悲惨现实的冲击,姚采薇的意志已然变得非常脆弱。
依照惯例,出行归来后大小夫人都要沐浴更衣才能去面见赵括,就在她俩栖身在浴池里时,姚采薇却突然发作,叫着喊着:“血,都是血!”
随后,她开始疯了似的擦拭自己的身体,用手掌去搓、用指甲去抠,直至渗出血丝、留下抓痕了也没见停下。
阿鹃见状自然赶紧制止,然则要为姚采薇换上衣物时,她又连连推辞说:“不要,不要,我不穿这些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赵括亲自为她挑选的。
“好吧,我给你看看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衣裳。”阿鹃显然是明白了其中之意,为对方换上一身苗装,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到屋子里歇息,并没有去赵括那里请安。
姚采薇蜷缩在那苗女的身畔,怯怯地问道:“你为什么还要在我身边,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奴家本该是讨厌你的……可是,奴家讨厌不起来了。”阿鹃讲罢,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姚采薇抬起忧郁的眼睛,看了看对方的侧颜,她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野花的气味,觉得它们太过争奇斗艳,缺乏余韵,不能衬托千金大小姐的品格和气质,现在,她终于知道谁才是井底之蛙。
她突然摆出一种近似摇尾乞怜的姿态,但是又非常具备仪式感地端坐在阿鹃面前,顿首致意,乞求对方原谅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没关系的。”阿鹃傻乎乎地笑着,她总是这样毫无戒备:“今天就好好歇息,待思绪整理好再去找赵括问明白。”
姚采薇自嘲道:“囊之,会跟我说这件事情吗?”
少顷,一直默默守候在两位夫人身边的苏青忽然在门外警戒道:“赵公子,二位夫人让我代为转告,出行过后颇感疲倦,请公子宽恕今日不能侍奉。”
“回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让开,我要进去!”赵括话语至此,苏青没去阻拦,让他走了进屋:“怎么今日如此特别,二位夫人居然愿意共处一室了?”
阿鹃道:“难道夫君欢喜我们一直明争暗斗下去吗?”
“怎么了?鹃妹今天有些奇怪。”赵括绕了半圈,又看看姚采薇,更是吃惊:“采薇今日居然穿上苗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