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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河据守于此的联军士兵大致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大营,其中东西二营以神女河为界,隔岸五、六丈互相遥望,唯独南北二营附近修筑有临时的渡桥连接两岸,以方便军需辎重、马匹车辆运输过路。
汉人兵士多隶属于东边的前锋营,主力精锐便栖身于西大营伺机而动。每每遇加岗哨交接或紧急军情时,都有专人在岸边行旗语传播讯息,基本上日日如此。
岳青菱在联军大营生活过几日,时常被当作奴仆四处差遣,包括挑水砍柴、照料伤员、陪酒陪笑在内的,一切只有地位卑贱之人才会做的事情,都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
由于她极力掩饰自己的身手不凡,旁人皆以为她当真只是普通的小丫头,是以即便多加注意,也会被她腰间戴着的贺拔氏令牌所打消疑惑——毕竟贺拔钰儿所降服的战俘远不止这一位,而且岳青菱还是看似最为软弱无能的一位。
在诸多内因外因的共同影响之下,岳青菱得以在短短几天内频频往来东西大营之间,见到了不少斥候探子永远都看不见的东西,它们无关乎战争的胜败,尽是些人情冷暖。
那日,岳青菱正忙于日常劳务,跟着军营伙夫围着几个帐篷进进出出个不停,别人尽管对她大呼小叫,却从不敢真的骑在她头上指手画脚,因为如果被贺拔钰儿的亲卫队看见,准会挨上几鞭子。
所幸岳青菱为人随和,也很愿意干苦活,才没让这些同样卑贱的人感到不自在,他们相处之间甚至可以称得上很愉快。
不过少顷,便有两名贺拔钰儿亲卫过来拿人,只说军医那里需要一个细心的女子帮扶,二话不说就把岳青菱领走了。
岳青菱让那些体格强健的女兵轻轻松松地抱上马鞍,速速走过渡桥来到东边的先锋营等候,又过半晌,终于看见一位金发金髯的中年男人小跑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他把左手扶在右肩上连连行礼,用鲜卑语恳切地对几个贺拔氏亲卫道了几句话,最后再和岳青菱相与道:“小姑娘,你不怕吃苦吧?”
“我不怕。”
“好,你快随我来!”
说罢,金发男人把一块浸满香薰气味的手绢递给岳青菱,又道:“进去之前记得先戴上,我怕你受不了那个味道。”
岳青菱点点头,随即学着军医大夫把手绢绑在嘴鼻前,一股浓烈的花香沁入心脾,让她感到久违的轻松惬意,然而没过多久,她便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过只是穿越一层帷幕,账里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