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他?”
常珏厉声道:“他可曾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或者做了什么令你无法饶恕之事?若他实在缠人,让你讨厌,大不了赶走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这么残忍地折磨他?”
“残忍?”
云归鹤将染血的匕首竖在自己眼前,怔然未语。刃面寒光森森,从满院流泻的月华下望去,他那张清隽秀逸的面容仿佛被刀身劈成了完全相对立的两半。
一半在笑,灿然晏晏。
一半在哭,泪眼凄迷。
云归鹤左颊满是被风吹凉的泪液,喃喃自语:“我残忍?”
他突然之间,嘶声大笑。
笑声凄厉刺耳,不知为何,像是牵起了什么东西在波动,震得常珏身心皆颤。
......他的身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哆嗦?
连像烂泥一般瘫软在地的徐斌林都在开始挣扎,接着呕出了一口鲜血。
......是系统?
他隐隐听到了,那绑定在他身上的系统,正在发出颤抖错乱的电流声。
就像是一个人,正在哭泣。
刺激地他整个人耳鸣目眩,连连后退数步,差点就此跌倒在地。
云归鹤站在原地,看向下方,一动不动,连眼睛也忘了眨。
什么是残忍......他一片痴心付诸,却被他人当成小丑,戏外看客从未当真,看着他的丑态百出,自作多情。为自己成功诱鱼上竿而沾沾自喜,好不惬意,那些人又何尝不残忍?
曾经的深爱是真的,渴望是真的,一心追逐对方的偏执也是真的。鱼上钩了,为了向钓鱼的人更近一步,不怕弯钩刺穿之痛,不怕缺水渴死之苦。
他身份特殊,因而不管如何,这些人还会给他虚假的足有一生的甜蜜。将他养在清水里,定时投喂,偶尔从他身上获取自己所需。筆趣庫
至于另一个少年,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不止一次见过,那个少年以各种各样的姿态死在他面前。
或被人刺穿要害,倒在血泊;或服下那些人亲手喂下的毒药,从安静渐渐转变成死寂。
不管是以什么方式,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平静地承受着这一切,只是不解,痛苦,又绝望地看着面前这个无情残杀自己的人。
“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原本我以为,你是我此生唯一能相信的人了。却没想到......”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