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紧紧裹在一团白色的胶状物中,身体被某种腻滑而强韧的绳索牢牢缠缚,动弹不得。我用力挣了两下,感到很强的阻力,却并没有烧灼或腐蚀的疼痛,反倒凉丝丝的。
眼前是一片白蒙蒙的黑暗,我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距离我眼睫毛极近的白丝,一层叠着一层,透过半透明的胶质,感觉外面有隐隐的光亮透出。
我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正被困在一个由那些白丝缠成的茧里。
得先找到脱身的办法。
茧虽然缠得很紧,但并没有封住我的口鼻,随着我的呼吸,笼罩在面前的白丝被气息吹拂,有规律地起伏着。我舔了舔僵硬的嘴唇,从喉咙里发出细若蚊蚋的声音。
一柄刀从外面刺入,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从上到下剖开了巨茧。另外几把刀则从不同方向落下,割断了缠缚我手脚的白丝。最后,重新获得自由的我握住再次出现在手中的满天星,轻而易举削断其余的白丝,抬腿跨出了巨茧的残骸。
茧的外面比想象中黑暗得多,我花了点时间适应光线。这里似乎是一处溶洞,许多钟乳石或拔地而起,或倒悬而下,无数的白丝缠绕其间,在空中织成纵横交错的网——正是这些白丝散发着隐隐的荧光,照亮不见天日的洞穴。
在这片朦胧的白光中,有许多稍亮一些的光源分散着,如同星星的眼睛。我定睛细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个白丝缠绕成的巨茧。隐没在黑暗中的钟乳石林,爬满了每一寸空隙的白丝,硕果累累的巨茧……乍一看去,这里仿佛是某种巨型蜘蛛盘踞的巢穴,有种玄幻而惊悚的美感。
哇哦!我张了张嘴,无声地感叹,同时也不由把警戒提升都最高。握紧刀柄,我试探着走了两步,脚下是不知积累了多厚的白丝,踩上去没有半分声响。就是……呃,怎么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我停住,第一次把视线从周围诡谲且暗伏危机的环境中收回,投到自己身上,借着旁边钟乳石上的荧光,看到了大片白皙的肌肤,和挂在上面、只剩稀疏经纬的布料残骸?
我的衣服?!!
等等,意识到它们被白丝腐蚀的可能,我突然僵硬地抬手,先摸过自己的脸——少许碎渣随着手指抚过的动作簌簌而下,那是被腐蚀殆尽的易.容面具。搓掉面具残渣,指腹触到依旧光洁柔软的脸蛋,我松了口气。然后,手指顺势向上、再向上……最终摸到了坑坑洼洼的头顶。m.bīQikμ.ИěΤ
还好,头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