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实在难堪。”
杜公子喝了杯酒。
谷儿转哀为喜,复又鼓掌热情道:“好!雅客好酒量,再来一杯!”
杜公子奇怪道:“你想灌醉我吗?”
谷儿不以为然地促狭道:“你刚刚可说了不会醉呢?现反复无常又为何故?你眼见着我还在祭奠着亡夫,难不成今晚要一直记着这事儿,你要明知故犯?”
接着,她又递上了第二杯,笑意盈盈道:“刚刚祝我们行事一帆风顺,现在祝我们,好事成双。”
“三阳开泰。”
“四海承平。”
“五陵英少,六朝金粉,七零八落,十室九空。”
杜公子:“这是什么吉祥话吗?”
“不是。”谷儿一边接连递酒一边哀叹道,“情之所至,我在感慨我的前半生。”
杜公子听得愁绪上头,又多喝了几杯。
谷儿无比欣慰,趴在他怀里借着他的愁绪继续喂酒,最后他眼波不经意间一闪,看到那个名字被朝下扣着的牌位,不由得悲从中来,将怀里的人一把推了出去,起身落泪道:“贱人!见异思迁,不忠不孝。”
谷儿被推得向外扑通一倒,双手撑着地面,却又被粗鲁地拽臂而起,扔到桌上。
谷儿趴俯在牌位旁边,半长细弱的碎发柔软且凌乱地粘在脸畔颈项,被这一惊不禁彷徨地捏着手帕回头哀声哭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世道没落,夫亡家散,人人可欺,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昔日高楼门第,望之莫及,今日,竟让人问妾可否,以后,岂不是要被人为奴为婢!哈哈!你若再度失手,我等自然要贱人草芥了!你此时羞辱我,和羞辱你自己有什么区别!”
茯姬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正欲过去搀扶,却被杜公子夺酒呵斥。
“滚出去!”
茯姬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见桌上的人不动声色地扬了扬手,虽有些摸不清到底什么情况,却还是转过身去,频频回首着带人离开了。
她以为酒里会被下药来着。
没有吗?
不暗杀,那把人虏来干嘛?
撒酒疯吗?
正疑惑地在门口顿住脚步颦眉思忖,便见帘后人影姗姗含糊不清地低语几声,灯烛倏地一暗,随即响起一声高亢的惊呼。
茯姬:“……”
倒也不必。
不杀就不杀吧,怎么还反倒奖励上了呢。
可谁知眼前谷儿又施施然撩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