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那弧度饱满轻盈,尖端又巧巧生姿,指背连连蘸着干涸的眼角,却对外面那两个阁楼的下属表现得幽怨哽咽,颦眉凄闷道:“二位兄弟,若是路遇元宝寿材店之类的,可千万别忘了停上一停,预防万一,我还得早作准备才好。”
下属:“……”
我们掌事还没死呢!
看来苏掌事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醒醒!这皮扒的不值啊!
在这一路上,瑶铃女似真已将苏子说当做死人看待,又是购置钱烛,又要去向老板讨教木材好坏,虽仍是一副凄凄楚楚的贤惠寡妇相,但下属们看了总觉得头皮发紧匪夷所思。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目的地,瑶铃女一张手帕捂了下半张脸,下车时还念念不忘哭哭啼啼啰啰嗦嗦嘱咐他们道:“车里的东西给我留着,到时也省的你们准备了,算是我此番远道而来的拳拳心意,可不能浪费。”
说完,便又见瑶铃女眼神很尖的看到院里花丛里恰有一簇白色牡丹,走到它们旁边时还特意弯下腰来挑挑拣拣掐了最大的一朵,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把它簪在耳边髻下,婷婷袅袅地继续走进去了。
下属:“……”
昆山夜光啊,苏掌事这几个月白养了!下手可真准啊,她真的是来相会而不是来奔丧的吗?
这个小院偏僻清静,少有人声,倒还真符合药玉阁楼隐匿行动的落脚要求,也更是一个养病的好地方。
瑶铃女按指示轻轻推开门扇,独自进去,还未待关门,便急匆匆呜呜嘤嘤地捂着脸快步走到床边,撩帘去看。只见床铺上的人面色苍白,眉头愁锁,发垂散于肩枕,双手扣在被外,气息短促而虚弱,在帘后暗影处尤显得削瘦单薄不堪风冷,身体陷入衾被之下,真好似行将就木,已待长眠。
这里面的气氛和自己原想的不太一样——比原来想得要荒谬太多了。
过这么久没见,自己都不招惹了,怎么这人还越过越衰了?
认真又诚恳地想了想,觉得这肯定还是因为瑶台活着,大仇为报,心里难受所致。
他思的,肯定是瑶台嘛!
嗯,英雄所见略同。
瑶铃女把手里的那半面床帐挂到一旁,皱着眉伸出手来,握住被上的那只手背。
冰凉无力,无动于衷。
瑶铃女:“……”
瑶铃女坐到床沿上,使了点力气推了推他道:“苏悦,起来,别耍这种多余的花招,你到底还有什么事要求我,不如直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