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衣裙鞋子和那堆花哨的发绳，提着凌云片雪，想着现在何正嘉应该没有继续逗留下去的理由，可以跟着自己如愿离店了吧，谁知道，何正嘉见他出门，三步并两步匆匆跑来，然而只是在凌云片雪的刀鞘上找着一个地方，也系了一条红色的带子。

瑶铃女无奈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何正嘉系好带子，露出尾端的花结穗子，端详着它温柔回应道：“这是□□结，祝你新的一年，坚厚圆满，生生不息。”

瑶铃女闻言，不禁有些感动，把那条带子自鞘上捋了下来，叹气道：“拴在这里会被甩掉的，我另找地方配用它吧，好吗。”

何正嘉起身又举着镜子对着瑶铃女照道：“没有关系，衣服合身吗？鞋子合脚吗？布料暖和吗？上身舒适吗？”

瑶铃女点头夸赞道：“不错，很合身，你费心了。”

而在这融洽互助互爱的温暖气氛之下，那边店主一边把那身闲置下来的衣裙和鞋子分别用布包好，一边取出账本愉快地念道——

“两套衣服现除却二两银子定金一共还差十两七钱银子，谢谢惠顾，欢迎常来！”

瑶铃女立即看向何正嘉：“……”

你居然在这儿等着呢！

何正嘉清了清嗓子，委婉道：“你看，天冷了，我也该加点衣服了不是吗？”

瑶铃女倒是特别好讲话，拎起那两个小包袱挎在肘弯，很是干脆道：“把你的衣服包起来，待付完帐我们就走。”

何正嘉抱着自己那包东西，显然有些遗憾道：“我也想现在就换。”

瑶铃女付钱的手一顿，随即又看着外套袖沿处灿烂无比，排列长短不一的日晖，这暖融融的光线一直蔓延到斗篷上，把银鱼染出半暖之色，掺揉进冷冷的碧波内，一路拍打在虽然雪白却又柔软的毛边之上。他收回了目光，恢复自然道：“你快去快回，我也有别的东西要送你，一离店就带你过去。”

何正嘉闻言，十分开心地抱着新衣服立即跑去换了。

瑶铃女却在等待时，将□□结拴在腰间，又将手伸进包袱内，翻出一枚牙坠戴在耳边。

或许是一夜未睡令他麻痹且疲惫，也或许是厚衣服垫在胸口实在暖和柔软，虽然现在穿着这身与他原本的意愿背道而驰、十分张扬醒目的衣裳，但他突然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等何正嘉欢欣雀舞地穿着新衣服抱着旧衣服卷着包袱皮跑出来时，瑶铃女不再犹豫，对他说道：“走吧，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