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倒是挺念旧,睡着了都忘不了你那杀人犯父亲?!”
他的话如利剑,狠狠的往安若的心窝子戳去。
安若眼眶通红,咬着唇反驳。
——你什么意思?就算他是肇事者,可那是我父亲!我不能念着他吗?!
她已经习惯了陆时宴时不时的讥讽冷嘲,哪怕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又是因为什么惹怒了他。
可他一次次在她耳边提醒着她,她的父亲是杀人犯,就如同在她的伤口上一次次撒盐。
她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永远鲜血淋漓。
“你倒是心安理得。”陆时宴脸色越发难看。
他狠狠咬牙,阴翳质问,“安若,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父亲,十年前在这家医院死了。我这条腿,也是在十年前在这家医院锯掉的!他手中带着恨意的力道收紧,喘息微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家医院还念着你那个杀人的爹!”
随着他的话,安若眼泪瞬间如断弦的珠子,不住的往下落。
她怎么不记得?
十年前,她的父母,也是在这家医院同一天死去!
而这一切,也是她一切悲剧的开始。
这些年来,因为陆时宴和他父亲的缘故,即便是在父亲母亲忌日这一天,她都过得小心翼翼,不能亲自为父母祭拜,就因为怕触怒了陆时宴。
但这样于他而言,却依旧都不够。
可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想要怎么样?
浓重的悲切,彻底占满了安若的胸腔,压得她浑身都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拼命的挣扎。
——陆时宴,你杀了我吧,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你和我都解脱了!你杀了我啊!
安若的反抗与挣扎彻底激怒了陆时宴,他眼底瞬间一片赤红。
“想死?好,我成全你!”他死死的掐住安若的脖颈,手中力道收紧,青筋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