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大多数人都能看清楚,什么血球蛋白,红细胞等等,片子上哪个地方囊肿,那个地方骨折,患者自己只要念过几天书,都能看出来。
但中医把脉,他能懂什么?
告诉他什么叫六部诊脉法?脉象涩而缓,他听得懂吗?
“那方女士的病该如何用药呢?宿便排出来以后,是不是就完全好了?需不需要开个方子巩固一二?”
周国文继续询问。
周国文跟华文雄一样,他是西医出生,早年间甚至到国外学习了三年,对中医是一窍不通。
西医上,方静这种情况就叫肠胃功能紊乱,一般而言,吃点乳酸菌就没问题了。
“不建议开药。”
陈平安摇摇头,“但需要调理,比如多喝点粥。患者本身年纪不大,今后保持良好作息,按时吃饭,自己就能好。”
“是药三分毒,中医讲究为患者构建防御体系,而不是破坏防御体系。”
“药,可以干死病毒,也会冲击人体防御系统。”
这就是陈平安为什么不喜欢用药的原因。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病情的华文雄突然感慨着站了起来,颤巍巍的端起酒杯。
“平安小友,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华文雄也不等陈平安作何反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
陈平安就很无语,他给自己敬酒,他喝茶,让老子喝酒?
看在苏暮雪的面子上,他还不能不喝,还要站起来喝。
“中医,后继有人呐。”
华文雄再次感慨连连,浑浊的双目,隐隐有泪花滚动。
他为中医倾其一生,对中医的了解,尚且不如陈平安一个年轻人,华文雄既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愧疚,脸红。
“我也得敬平安一杯酒啊,多谢你为我们医院挽回颜面。”
华老爷子都站起来向陈平安敬酒了,周国文哪里还坐得住?陈平安刚放下酒杯,他又给添满了。
“这份情我周国文记在心里,你放心,只要我周国文还当一天院长,医院便无人敢欺辱小苏。”
“若是你有意,我可以托关系,给你弄一份行医资格证,医院院长以下的位置随便你挑。”
周国文已经释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了。
三年前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正好趁着这一次好好收拾收拾李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