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一笑,转而看了眼不远处透出朗朗读书声的学堂:“当初失了叶先生,我与羡儿都曾惋惜,如今见先生桃李满堂,才学可传授更广,我是为你高兴的。”
叶静筠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也柔和不少:“村民们不囿于我女子之身有所偏见,将自家子女交予我手,我自要担起他们的期待,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无论男女,她都不会藏私。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女子立世的艰难和志向传达与他们,叫他们后继发力。
赵瑾笑看着她,轻轻点头。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是很欣赏叶静筠这个人的。
因为一个要赶路一个要授课,两人寒暄片刻就罢。
离开前,叶静筠交给赵瑾一封书信:“三年不见,静筠心中也念着郡主,一封问安信,劳烦夫人交予郡主,聊表思念。”
赵瑾眼含些微惊讶地接过。
叶静筠笑了笑,解释道:“柔嘉长公主与平阳侯夫人相携游历,化宁无人不知,先前错过您来时路,料想回京途中必经此地,静筠便在此恭候了。”
也是。
她们一行人可并不算低调,因为陈沐那一遭,柔嘉长公主在化宁的名声空前的响和大,连带着同行的赵瑾都被多关注了几分。
“先生有托,我必定带到。”她含笑开口。
叶静筠客气道过谢,行礼后便转身回了学堂,继续心无旁骛地授起课来。
赵瑾收好信,转身正欲回马车里,却对上赵永阳复杂的眼神。
“……你又在想什么?”
“只是方才发觉表妹竟有如此之高的志向,而我大齐女子竟也不少如此气节壮志之人,侄儿……很是敬佩。”赵永阳由衷开口,也很是汗颜。
他深觉自己不如裴羡。
“男子眼中心中的青云,女子亦能看到,只缺机会与大势罢了。”
“姑母说得极是。”
看到他眼中的深思和坚定,赵瑾不由叮嘱:“任你心中如何惊涛骇浪,书里都不能显露半分。”
“为何?”赵永阳不由皱起眉头,“表妹心有志向,侄儿岂会袖手旁观?”
还是姑母并不信他?
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委屈和伤心,赵瑾抽着嘴角解释:“还没到大势所趋的时候,放心,要用你的时候我不会客气。”
建文帝还活生生在龙椅上坐着呢,裴羡一点小动作可能入不得他的眼,可若赵永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