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去世后,在学院的余又朵更忙碌了。她每天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满:上课、学习,代家教,做买卖,她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没有空余时间去想多余事情。但是在吃饭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父亲,她就赶紧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从此以后,大家发现她有突然摇摇头的奇怪动作,尤其在吃饭的时候。
1992年的暑假,余又朵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通庆市。她约上了一位女同学一起找了份暑期工,直到放寒假她才回团州市。一进家门,她就发现父亲的遗像已被母亲高高得挂在客厅,她赶紧低下头,不忍直视父亲的照片。
这次回来,余又朵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她走到大姐身边,拿出一条围巾送给大姐。“大姐,我给你买了条围巾,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大姐接过来,看都没有看,扔到了旁边,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嗯!”余又朵想找大姐聊聊,可大姐没有任何聊的意思,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发呆,不知道想什么。余又朵拍了拍大姐的肩,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地走开了。问及其他人,说大姐让人非常担忧,她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沉默不语。
对于大姐,余又朵充满了矛盾心理。一方面,大姐长期正式工作没有着落,她把主要原因归咎于父亲。大姐总是埋怨父亲太大公无私了,几乎不顾家人的利益,对此余又朵不支持。但是,另一方面,因为父亲工作责任心确实太重,常年不在家,她大姐从小就承担了家庭里很多的事情,甚至承担了本该是家长做的事情,她内心也很同情她大姐。她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她既不能批评父亲,也不能指责大姐,她能做的只是自己要努力。筆趣庫
余又朵依旧记得当年她上学的第一天,还是她大姐送她去学校的情景。在团州市汉亭镇东北处,离镇上的主街有点距离处有座小山,山下星零住着几户人家。余又朵家就在其中,她家看起来与其他人家没有什么不同。
1977年9月1日大清早,在她家门外,早早背上了小书包的余又朵边踢着石子边等着家人送她去上学。
“又玲,你早上把家务活忙完后把四子送去上学吧,四子都吵了好几天了,她要去上学。”余又朵父亲又不在家,她母亲出门时交代大姐又玲。当年母亲在一家油厂做炊事员工作,那天早上母亲要把老五带去单位了。在以前的日子,他们家老五都是由老四在家照看着。
“嗯,好的。”16岁的大姐已经习惯了接受母亲的各种安排。大姐把一大堆碗筷洗好后,整理了床铺,然后就拉着一直在门外等着的老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