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愿意被他这样肖想?他手中若是有了权势,亦能成为你的裙下臣,为你所用......”
怒声中,男人的神色间有凌人的盛怒。
“啪——”
清脆的一记耳光声,止住了男人盛怒的吼声。
两个人都一愣,显然谢德音没想到自己会动手。
周戈渊更没想到平日里温顺柔婉的跟个小猫似得女人,竟然敢动手打他。
谢德音看着他侧脸被自己打出了一个掌印,指甲划过他的下颌,留了两道血痕,一时间,心中有些慌乱。
莫说他是权倾朝野,杀伐果断的掌权者,便是父亲那般窝囊,母亲那般强悍,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教条下,母亲都不敢跟父亲动手。
谢德音只觉得颈后的大掌滚烫,渐渐收拢,似要掐断她的脖子一般。
往日里,这种时候,她早就已经做小伏低,跪伏在他跟前卖乖求饶了。
此时,她下意识便想这样做。
自重生以来,谨小慎微已经刻入了她的骨缝里。
她不敢有情绪,不敢露真性情,便是有委屈,也吞咽下肚。
她一刀刀的,将前世那个谢德音的骨肉剔除,成了如今这个自私且识时务,无情又嘴甜的女人,随时可以躲进坚硬外壳的她。
可是想到他方才的话,字字句句如刀如剑,专朝着心中最软的地方刺去。
她从未与陆修齐有过任何的纠缠,她只丢过一次帕子,那次她已经化解,做了许许多多的帕子来解围。
从那儿之后,她所用到的东西,便不再有任何跟她相关的标志。
她不知是陆修齐捡走的,在陆家时二夫人发难时,也以为二夫人是故意栽赃陷害,毕竟她与陆修齐之间除了陆府家宴时偶能见到,之后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
他句句轻辱,字字刻薄,无非就是他们两个从一开始便是那样的不堪。
周戈渊怒极,气极,扼着她后颈的大掌收紧,将她更揽近自己。
周戈渊此时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腮线紧绷,气怒非常,可是看她的时候,便看着她红了眼眶,一双原本灵动照人的眸子此时里面情绪复杂,似有恐惧,更似有委屈,泪水便噙在眼眶里,倔强的不肯落下。
周戈渊冲天的怒火,顷刻间便消了大半。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扇过耳光,偏生眼前人打不得碰不得,她的一巴掌在他身上不痛不痒,他的一掌,足以去了她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