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一样的根系,寄生到人身上!想到自己刚才还把这些虫卵当宝贝收在怀里,熟人毛骨悚然,这回连叫都叫不出了,就只是往外爬。
事情说到这里,容钰安平几人全都面如土色,孟章更是惊恐,声音发颤:“这玩意……拿人作苗床!”
“对。”熟人疲惫地揉着脸,继续道:“出去后我立刻就叫人封了屋子,不准任何人进入,又赶紧去请那位知道花夷的大巫。大巫本不想见我,我千求万请,叫他来看一眼。他来了,我却不敢再跟他进屋,只叫他自己进去看。”
“他进去没一会儿,就听里头‘咕咚’一声,再没动静。我吓坏了,急忙进去救人,我……我……”
熟人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急速地喘息着。容钰忙问:“大巫怎么了?”
熟人定定神,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摇头:“大巫没事,他只是惊吓过甚摔倒了。我冲进去,不敢看那个死人,可我的眼角余光……我看到了,看到了……人还在动,那个眼睛,它……长得很大……”
容钰追问:“你不是说你朋友已经死了吗?他为什么还动?”
熟人脸色铁青:“是……人死了。几天功夫,已经不能看了。可那个眼睛……长出了很多粗壮的血管,扎在胸膛里像在吸血。一张一收之间,他的手脚就跟着抽搐,那场景,真的是可怕至极。所以大巫一进去,吓得一头栽倒,我们俩连滚带爬地出去,好一会儿,就只是互相看着,脑袋里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我脑袋里,全是那颗红眼珠,一直看着我。”
“后来大巫就召集了邻近几个部落的巫师,商量要找花夷的大祭司来。我才知道花夷的花是什么意思……唉,也不怪大巫不叫我知道。”
“夷人的巫术,是按照苗床的种类分的,像大巫是白夷,他的苗床就是各种草药植物,他借草药行巫术,其实和咱们医官差不多,也是几种药配一起,或外敷或内服。照他们的分法,我行的也是白巫术。黑夷就是拿毒虫作苗床,还有拿动物的,有拿金木水火土的,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只有花夷一支最叫人忌讳,因为他们的苗床,是人。”
“他们商量完之后,就真的从花夷那边请了一个大巫来,听他们说叫罐巫。那人真的有些神通,进屋念了几句经,尸身上的眼睛,就“啪”地一下自己爆掉了。他屋里屋外走了一圈,说已经没有了,可我还是受不了,索性一把火全烧了个干净……”
“不对啊!”大家听到已经烧干净了,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安平忽然听出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