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四荒城城楼。
布巾浸透药水,轻轻敷在临渊的肩膀上。伤处一阵清凉,几乎立刻就麻痹了,只剩一点点紧绷的触感,好像一只大手抚平了所有疼痛。
“多亏肚子没戳破,只是皮肉伤。”女子轻轻责备,“多危险哪!那么大一个东西,你见着了不赶紧躲,还往上迎?你疯了?什么事能比命重要?”
临渊一言不发,只透过窗,冷冷注视着城下四处奔跑的梼杌。
“那只是公的。一共俩。一公一母,母的爱守地盘,公的爱踩人。唉,我要早知道是你,就不放出来了!你很厉害啊,我就没见过人碰上梼杌能活的,你还把她杀了。”
她低声说了半天,见临渊毫无反应,不由问:“你忘了我了?”
临渊移回视线,先盯着女子微隆的白肚皮看了一会儿,才抬眼回答:“记得。”
女子微笑:“我姓啥?叫啥?”
临渊答不出,只是说:“你肚子里有小孩。”
“嗯。”女子眼眶微红,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和你说过,你忘了?我叫平曦,夫家姓秋。城墙一别后,我身子不稳当,只好先在这里暂歇。可惜这个娃娃,还在肚子里,就没有了爹。”
临渊点点头,分了一点注意力给秋平曦,看一眼她的肚皮,忍不住问:“怎么长出来的?小孩。”
秋平曦张口结舌,闹了个大红脸,气道:“你怎么出来的?问你娘去!”
临渊说:“我没有娘。”
他的好奇心一问辄止,转瞬又去思考怎么杀掉底下那只梼杌,只留秋平曦又羞又气,一个人尴尬了半天。她瞄着临渊神色,发现对方一脸正经是真不懂,就低声斥责:“以后这种问题不准再问了,对谁都不能问,知道吗?”
临渊正全神贯注地估算着杀梼杌的刀路和时机,瞥她一眼没吭声。
他等着人把伤口都处理好,动动筋骨适应了一下,转头又要下去杀梼杌。秋平曦慌忙拦住,骂道:“你不要命了!人家看大门,碍你什么事,非得杀它?”
临渊冷冷道:“我奉主人之令。”
秋平曦怒道:“你主人谁?翎皇子吗?明知道必死的事,他还叫你来,他在害你,你懂不懂!”
临渊说:“我主人要四荒城。”
秋平曦拽着他不放:“你等一下!我已经去叫睦先生了,他之前还说要回去找你呢!你先等着,看看睦先生怎么说!”
她硬按着临渊坐下,两人又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