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武者接过长刀在手里掂了掂,猛地挥了出去。
他只想着全力一挥,却忽略了统领腿伤不易闪避。刀风过处,手下突然异样,再收刀已来不及,只听得“嚓”地一声轻响,孟章一个趔趄摔坐在地。
年轻武者惊慌失措,连忙扔下刀扶起孟章:“大……大人?”
鲜血从孟章手臂上涌出来。万幸刀锋没有开刃,这一刀只划了道浅口子。
孟章大感晦气,拒绝了年轻武者的搀扶,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是我疏忽,咱们到外头比划吧。”
他走在前头,带领武者们绕到书房后面的花园里。年轻武者还惦记着孟章的伤势,手足无措地跟在后面,急得几乎哭出来:“统领大人,你的伤……”
孟章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舔了舔伤口:“没事,舔舔就好了。”
他把长刀递给年轻武者,示意他重新开始。长刀挥舞,却在行至身前时卡住了。这一招看似简单,却需要极大的爆发力,年轻武者涨红了脸,又试了一次,结果卡在同样的地方。
孟章笑了,捡起树枝敲了敲年轻人的肩膀:“这里,力气不够。回去好好练。”
下一位武者接过长刀,挥出了同样的弧度,可是要高得多,也远得多。他又试了几回,弧度一次比一次缩紧,却始终没能小到让人满意的程度。
孟章抱着手臂给出了评价:“是腰,不是手使劲。你骨头硬得很。”
他把刀递给下一位武者,却在对方接手的时候感到了一丝异样。
杀机。
虽然被竭力掩饰着,却骗不了战场上刚下来的老头子。
孟章的手微顿了顿,抬眼逼视着对方。四目交接,他却没感到对方的敌意。
只有杀机,丰沛而毫无目的,单纯只为杀戮本身存在,非常纯粹,非常彻底。
是一把刀。炼得真好。
孟章在心里给出了评价,慢慢松开手指。
临渊接过了长刀。刀尖微微一挑,在他身前划出一道长弧。刚才看别人演示了好几回,他心里已经推算过刀路,本以为能一次成功,岂料此时刀劲正厚,却怎么都推不动了,气息一滞,眼瞅着刀势要偏。
“好!”
斜刺里突然探出根树枝,在刀背上轻轻一点,帮他调整到正确的角度,接着便是一喝:“走!”
临渊一咬牙,借着腰劲硬把刀锋送了出去,却来不及收势,狼狈地向后连退两大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