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惯容绪,但这个人见多识广,消息灵通。
“先生刚才话中有话?”
容绪边走边道:“杨公,郭侍郎不仅是我朱璧居士人,也是杨公盛京一系的同僚。他今夜惨死铁鹞卫之手。诸公却为铁鹞卫开脱,如何对得起郭侍郎和蒙难的士人?”
杨覆一时无言以对,脸色有点窘迫。
“况且,据我的消息,此番云渊先生暗中埋伏锐士于山间,士兵们浴血一战才保得众士人性命,虽说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不惜栽赃诋毁,但这倒打一耙之举,未免太过狭劣,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拍了拍杨太宰的胸口,做个人吧。
杨太宰错愕地看着他,一时看不懂此人到底盘算什么。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这时,厅堂里忽然传来噗的一声,“这酒怎么馊了?”
随即,又有人惊道:“鱼也剩了半条?”
容绪赶紧唤来朱璧居的管事,查问情况。
厅堂里,侍从们忙忙碌碌地换下酒菜,一名碧衣侍女恭顺地跪坐锦席上为柳尚书顺气。
他刚才喝到了奇怪的东西,一股又酸又骚的怪味混合着酒气,呛得他天旋地转连连干呕。
此刻,侍女的裙裾在锦席上如涟漪般铺开,裙裾下一条灰色的小尾巴缩了进去。
不久前,在朱雀大街上,苏苏趁着云越和陈英说话的工夫溜走了。
云越别看长得清秀,下手又狠又准,揪尾巴,掐耳朵,拎后颈皮,无所不用其极。苏苏当然不敢跟他回家,但它也不敢回将军府,它今夜大胆舔了主公,难保云越这刻薄鬼不会记仇回头堵它。
它要到外面躲几天,避避风头。
但它好日子过惯了,当不了流浪猫,它要找一个大宅子。比将军府还豪阔的那种。
这个地方灯火通明,又有很多妙丽的侍女,它就进来了。
但它今晚喝的‘汤水’有点多,席间杯杯盏盏,它当猫砂盆了……
在轻车熟路地钻过一遛的裙底后,苏苏发现它置身于一处精致的雅舍内。
昏黄灯光从绢纱后透出来,照着妆台上琳琅满目的宝物,玲珑的珊瑚小盒里分别填着胭脂,香粉,蔻丹。还有一方雅致的檀木架子,挂着一对金丝翠翎流苏耳坠子。这对耳坠没有钩,别致地弯成了一个弧月形的耳夹,在烛火下金光闪烁。
除此以外,屋子里还有很多它从来没见的器物,看得它眼花缭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容绪开门进来时,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