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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宁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她只是觉得十分委屈。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要被他这样板着脸教训一通,难不成她好端端走在路上被莫名出现的贺祁觊觎还成了她的错么?
若他真是正经的长辈也就罢了,晏安宁向来是擅长对长辈忍气吞声的,偏偏这个人,近来还频频以无法料想的姿态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鼻尖越来越酸,抬起头直视着顾文堂的眼睛,贝齿咬着下唇:“相爷既然认定了我是个水性杨花,不安于室的女子,又何必纡尊降贵来同我说教?您大可去侯爷面前道我配不上五少爷,不堪为顾家妇,两家婚盟自然不会缔成。”
这话听起来像在朝他发脾气。
顾文堂眉心拧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正要发作却见面前的人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是在竭力忍着,嘴里却仍旧有细微的嘤呜声发出来。
明明哭得这般伤心,眸子却仍旧倔强地望着他,像只不服输的野猫儿,弱小得能被人一只手拎起来,却仍旧能在人怀里扑腾个不休。
顾文堂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女子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嘴里不敬的话一句一句的,哭起来却像被他欺负了似的,他有些僵硬地坐在圈椅中,暗忖他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不就是提醒了她一句不要和贺祁走得太近么?
瞧她敢在马场拦二哥的马的举动,倒看不出会是个因他的一句话哭得梨花带雨的娇气性子。
晏安宁朦胧泪眼中瞧见对方似乎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前世他就是这般想她的!
所以即便她是为人所害沦落到那般境地,他还是打心眼里觉得是她的不是,是她污了他的一世清名,是她使了心机保不住顾昀正妻的位置就来攀附他吧?他分明就是觉得她水性杨花,不安于室!
是以,那夜过后她不愿再和他有往来,他也就乐得将她这个烫手山芋抛之脑后了。也不知这个男人后来听闻了她的死讯,有没有为她伤心过片刻?还是反倒松了一口气,觉得在政敌手里会少了个有力的把柄?
她只觉得头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她咬紧了牙关,扶着楠木桌角站起来,便要起身离开。
太丢脸了,她不要再在这个瞧不起她的人面前哭了。
顾文堂见状眉心拢得更紧,见她想往外走,忽地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