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4 / 5)

看来,顾昀和她的亲事大概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马氏对此并不算在乎,顾昀不过一个庶子,被逼无奈才指望着靠科举出头,便是娶了晏安宁,也不过是家里手笔大些,倘若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谢氏侵吞晏安宁的嫁妆,日后即便顾昀真有了大出息,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

说到底,她儿子有爵位继承,又领着太常寺的差事,她才不屑于和谢氏比。至于不成器的二儿子……有她和长子盯着,也不会落魄到哪里去。

侯爷既然有心抬举晏安宁,那她这个当家夫人应承着便是,无伤大雅。

……

晏安宁出了房,沿廊下走,眉眼间不经意笼上一阵忧愁。

她有些事尚且放不下。

前世,阳安侯出事后不久,世子顾晔便在守灵其间暴毙而亡。紧接着,才出了马氏命人来给姨母强行灌药的事情。

而今阳安侯尚健在,但她却不知顾晔的身亡是否与先前的事有关联——失去儿子的母亲大概会变成疯子,她则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姨母和这个孩子……

心思飞转之间,她抬眸瞧见徐启拾级匆匆上了那头的四宜楼。

或许,她可以旁敲侧击向徐启打听一下?

一道月门分隔今日的男宾和女宾,位处两地交接之地的则是一座曲径通幽,花木繁茂的园子。

晏安宁无心欣赏这别致的景儿,提着裙子快步向徐启消失的方向而去,过了一座白玉石桥,却忽地有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喊住了她:“表妹!”

她顿住脚,顾昀已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从一边的八角亭中走出,朗星般的眸子里带着不容错识的欣喜。

四宜楼上。

翰林院新进的刘修撰正抬袖擦拭额上薄汗,神情显露出几分局促。原是学问上有不通达之处,借着宴席之便请教顾相爷,却不曾想被他三言两语道破,反倒招来一顿考校。

他有好几处没答上来,越发臊得慌,一面听着顾文堂平淡的告诫讷讷称是,一面羞愧地低下了头:“……学生学问太浅,实在是污了相爷的耳朵。”

“无妨,治学之事,本就是逆水行舟。刘大人虽已参政,却也不可荒废学业,宜闲暇之时潜心苦读,方能修身修心。”顾文堂眉宇中隐隐有不耐,开口时却微微一顿,像是被什么拦了一下。

徐启进了门,便见刘修撰万分感激又恭敬地向顾文堂告辞,像是并未挨训斥。

他心里称奇——相爷从来不爱在家里应酬下官,尤其是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