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安宁自幼丧母,她当年求了侯爷千里迢迢地赶过去接人的时候见到的情形如今都历历在目。
那小妇对一个年纪那般小的孩子尚且那般恶毒,如今安宁生得亭亭玉立,又掌着大笔的银钱,若真落到了她手里,那才真是生不如死,毫无盼头。
此时,外头忽地有婢女禀报:“姨娘,五少爷求见。”
江氏的神色终于安定下来,与陈嬷嬷笑着对视一眼,温声道:“我身子不爽利,若有什么事,让五少爷和表姑娘先商量吧。”
“是。”
这个时辰,想来是一回府听说了消息便来了,也还算有心。
这门婚事,到底还算是有可取之处的。
怡然居外。
听了婢女的话,顾昀微微颔首,如琢如玉的面上一派平静,只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动,暴露了一丝少年人的紧张局促。
有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
顾昀转过头,看见一袭清丽衣裙的晏安宁似是快步朝他走来,玉柔花软的面庞上一双眸子亮如星辰,让人心神一荡。
对视上的刹那,少女似是有些惊慌,想起了闺中礼数里最重要的一条,放缓了脚步,手指提着裙角慢慢地跨过门槛。
每一步都走得轻盈优雅,浅淡的夕阳忽明忽暗地染在她身上,素色的丝绦将纤细的腰身显露无疑,犹如一副绝佳的仕女图,澄净灵动,却亦可勾魂摄魄。
“五表哥。”
美人朱唇微启,眼眸濯濯,流转之间,似乎带着无尽的情意与欣喜。
不远处的廊下,一品补褂上绣得栩栩如生的仙鹤在晕色下犹如镀上了一层金边。
顾文堂的目光从那对年少的男女身上一扫而过,脚步未停,眸色平静如水,似乎只是瞧见了一桩再寻常不过的相会之事,毫无可挂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