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
宋邵言迟迟没有出来。
江辞不知道这一次抢救要进行多久,他和张德就一直等在病房外。
张德看上去比江辞还紧张,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我出去抽支烟。”江辞拍拍张德的肩膀。
他得静静。
走廊里的消毒药水味儿让他很受不了,尽管他本人还是个医生。
江辞去了住院部前面的空地上。
青草早已衰败,清晨的草叶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圆滚滚的,风一吹就落在地上。
阳光明媚,处处充满蓬勃的气息。
江辞呼吸一口,抽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一圈一圈从他的脸侧飘散,他的黑色毛衣衬托得他身形高大而斯文。
很明显,宋邵言并不想让宁安知道他在京城的任何事,有这种想法也正常,毕竟两人早就离婚。
但不管怎么说,宁安当时出车祸正是宋邵言救的,两人的关系再怎么糟糕,宋邵言也算宁安的救命恩人。
如今宋邵言快死了,宁安理应来一趟。
思及此,江辞拨了宁安的手机号码。
纽约正是晚上。
宁安陪小糖果做了会儿作业,就去客厅织她的毛衣。
今天没有加班。
接到江辞的电话,她愣了愣,江辞怎么会给她打电话?他又来纽约了?
“江医生。”她接起电话。
“来一趟京城吧……”江辞揉了揉太阳穴,嗓音里是莫大的无力和干涩,“宋邵言快死了。”
江辞知道,宁安其实很早就知道墨修是宋邵言了。
同床共枕一年的夫妻,比任何人都了解彼此。
果然,宁安没有怀疑宋邵言的身份,只哂笑:“江医生,今天不是愚人节。”
“不是愚人节。”
“你刚刚说什么。”宁安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抖,因为她听见江辞的声音里没有平日的轻松,反倒多了难得的沉重。
“宋邵言在京城的抢救室,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恍惚间,宁安的眼前一片空白,手机差点从手上滑落。
她从喉咙里出似笑非笑的冷漠声:“江医生,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不会去京城的,去了京城,等于自投罗网。”
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陷阱等着她。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