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将覃家姐姐给的令牌,送到冀州。
覃家姐姐这般费尽心思。
令牌一定很重要。
只要送过去,或许一切都能扭转。
她弯着腰,扯着草,一步一步爬上山顶,艰难翻身上马,挥动鞭子,“驾!”
继续朝着冀州赶去。
.......
另外一边,一辆从南方而来,朝着北方而去的马车,正匀速行驶着。
叶秋漓梦魇缠身,一路上也并未得到好转,虽没有加重,可心口总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她总梦到鲜血淋漓的画面。
梦到身边在意的所有人,死在尸山遍野的长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妹妹,他,娘亲,不算很在意,可又不免多想的叶家亲人......
每个人都被乱箭刺穿心脏。
一个接一个地死在她面前。
绮兰和恬薇瞧自家少夫人这般,心中担心不已。
谷老说是腐心丸还有些痕迹没被完全清除的缘故,梦魇缠绕,致使她忧思过重,只能每日吃药缓缓调理,继而施针,不让她病情加重。
叶秋漓闭眼靠在绮兰肩膀,绮兰扶着她,轻声安慰,“明日便能到京城,少夫人别想太多。”
叶秋漓轻点头,嗯了一声。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似乎越来越糟糕,谷老说一定会让她没事。
她也相信自己能没事,但梦魇画面太过骇人,她强迫自己心志坚定,效果却也不甚明显。
白日还好。
一入夜,夕阳落下,天色被黑夜笼罩之后,心口便控制不住的难受,伤感,多想,全是尸骨堆山的恐怖画面。
风儿吹起车厢窗帘。
叶秋漓看着逐渐落在山头的泛红夕阳,像是特定刺激物一般,夕阳预示着黑夜即将来临,梦魇怪物很快,又要缠上她。
太阳穴突突的疼。
叶秋漓只好闭上眼睛,不去想夕阳之后,那无尽的黑夜。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担心他,着急他,思念他。妹妹不在,更是加重这一切。
每每入夜,那些胡思乱想,都似万千把刀在割她的心脏,腐蚀她的血肉。
她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的性子。
风儿再次吹起窗帘,夕阳之下,倏地,叶秋漓看见一人策马而来,马蹄踩着夕阳暖光,马儿上的人,高高竖起的发尾随风恣意而动。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