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宁远舟出去,只说要去采买点药材,杜长史想着其一:合县还算原安国境内,这边知县又是自己人,没什么危险;其二:宁远舟也是因为正事出去的,便没有提出异议。
刚刚马车停在外面的时候,风吹起帘子,他见到马车内的任如意和一妇人,哪里不知道宁远舟这是假公济私!
前两日还在提醒袁女医入安之后要小心行事,他一个使团团长,反而不务正业擅离职守。
无论是黄金丢失还是礼王身死,对整个使团都是灭顶之灾。杨盈回来那脖子上的伤看着吓人,若是再深入几分,恐怕他们这些人和远在梧都的三族都要给杨盈陪葬!
“杜大人,是钱某护卫不利!”钱昭一听杜长史要罚宁远舟,赶紧单膝下跪请罪,杜长史棱了钱昭一眼,也不知宁远舟是怎么带的六道堂,六道堂众对他倒是颇为维护。“你也该罚,一个也跑不掉。”
最终宁远舟被罚鞭二十记,六道堂众没人敢行刑,杜长史学聪明了,直接选了一个羽林卫的侍卫负责行刑。
他脸熟的,只有和袁清袅走得近点的高峰,于是高峰就在钱头儿的冷眼下,战战兢兢的抽了宁远舟二十鞭。
钱昭被宁远舟罚抱石之刑两个时辰,杜大人没有异议,盯着高峰打完二十鞭之后,就去看杨盈去了。
他刚走到内院正屋,刚巧遇到袁清袅关上门出来,连忙问道,“袁女医,殿下如何?”
“伤口已经包扎,三五日便能好。但是殿下受了惊吓,用了午膳已经睡下了。”他们这一来一回,到客栈的时候,都快午时了。
“无碍就好。”再来几次,他这颗老心脏都要跳不动了。他可惜命来着,不然也不会刚到致仕的年纪就申请退了下去。
“杜大人!安国镇守合县的游骑将军李牧原过来拜会!”江兵从前院正堂那边穿过来,见到杜长史,赶紧行了礼将事情说来。
“袁女医,殿下这里烦请你多看着点,老夫去见见这个李将军。”一个游骑将军而已,杨盈见与不见都可以,既然都睡下了,他也不好再叨扰杨盈。
袁清袅看了看内院中抱着石头在大太阳下暴晒的钱昭,干脆打了把油纸伞站在他身边,“那些围攻你的人也是盗匪吗?”
她在房顶上看得分明,那十几人武艺比其他盗匪好上不少,而且招招都是奔着取钱昭性命而去的。
“是杀手,被生擒之后趁我们不备,吞药而亡,查不到一点线索。”钱昭额头上已经冒汗,十月正午的太阳还有些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