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明了可以凝固死亡的药剂,但每个人在奔赴死亡的时候都没有提前和我打过招呼说,嘿,亚历克斯,我要去死了,记得凝固我的死亡。
我只能手足无措地捂住他们溢出血的伤口,崩溃地嚎哭请求他们为我停留哪怕一秒,最终无力地将他们尸体背回去,呆滞地坐到天明,迎接下一轮死亡。
名为普鲁托的死神湖泊一定觉得我试图阻止它降临人间的样子滑稽又好笑。
我不断地,不断地,发了疯地尝试改良我的药剂,但无论怎么延缓他们死亡的速度,死亡最终还是会降临,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他们在死前痛苦得更久一点而已。
他们痛到极致,绝望到极致的时候会悄悄地,流着泪请求我,让我让他们轻松地死去。
因为他们就算活下来,也很有可能会死在下一轮的攻防战里。
有时候我问自己,我自私地想要留下这群人活在这场战乱里被折磨,是不是一件比放任他们死去还要残忍的事情。
我是不是错了?
伊莲娜,我一直不想回你的信,是因为我无法面对你信里那个无处不在的名字——盖伊。
盖伊没有死在战场上,我谎报了他的死亡,利用清扫兵的身份偷偷地把他的“尸体”运送到了我的药剂实验室。
我倾尽了我的一切去拯救他,他奇迹般地苏醒了,我发誓我在看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甚至连邪神都想感谢。
无论是哪一个神,感谢他把盖伊送回到我身边。
我想你坦白,我的药剂原本没有这么强烈的功效,但我在这个地方实验受限,无法得到像是大学校园里那么充足的实验补给,只能利用当地产的一实验药剂作为材料。
大部分的实验药剂都很劣质,导致了实验失败,但有一种奇特的东西发挥了神奇的功效——那就是一种诡异的涂料。
这种涂料是这里的土著用来涂抹在邪神的神像上的,一种可燃烧的类油状质地,在我缺乏油性溶剂的时候,我的上级从一个被俘获的土著身上搜了半罐子这种红色涂料出来,当作替补的油性溶剂送到了我的实验室里。
虽然这东西看起来黏稠又诡异,像是油融了之后的人血,但我并没有更多选择。
但就是添加过了这种涂料的药剂,它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它让进入我实验室心脏已经停跳了半分钟的盖伊,又活了过来。
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看到的,甚至觉得是自己想要盖伊复活的欲望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