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去管他,秋后蚂蚱,垂死挣扎罢了。”
侯恂却很随意,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在乎了。
左梦庚却静不下心来,隐隐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但他对冯纶了解有限,实在想不出哪里蹊跷。
身为一个军人的本能,让他观察四周,只看到今日之码头和往常一样,岸上行人如织,水里舟船穿梭,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来了!”
不知道谁高呼了一声,令左梦庚回过神来,翘首看去,只见南面关口驶来一艘客船。
船头站着个中年文士,身姿挺拔,容貌俊雅,一身苏绣儒士衣冠随风轻摆,端是突出一个飘逸若仙。
左梦庚见了,也不禁暗赞。
好一个帅大叔!
钱谦益的出现,瞬间引爆了气氛,人人都往前涌,想要沾沾这位盛名之士的文气。
水面上,张好古和徐若琳乘坐的小船也悄悄地从侧面接近了客船。
这个距离,看钱谦益不要太清楚。
“怎么样,我说能让你见着,就一定能见着。”
徐若琳早已忽略了周边,一双眼睛闪着星星,看着的人只有钱谦益。
河对面,冯纶也豁然站起。
他的目光却没有看钱谦益,而是看向北面从会通河驶来的船。
这船很大,上挂锦衣官旗,威风凛凛。
船上四周舷处,一排排的锦衣卫持刀警戒,肃杀之气冲天而起。此时也被码头的热闹吸引,正指指点点地看过来。
到底还是钱谦益的船更快,先一步到了码头。
停靠稳当,跳板搭好,钱谦益走到船边,看着眼前盛况,欣然之情溢于言表。
“牧斋何德何能,得此殊遇。久闻临清文华鼎盛,贤达辈出,此予问道解惑之良时也。”
文人别的本事没有,互相吹捧最拿手。
临清本地摆下了如此盛大的阵仗,钱谦益也就不吝称赞,当真是宾主尽欢,人人满意。
张振秀延请道:“牧斋公,还请下船,让我临清末学后进请益受教。”
眼瞅着钱谦益要下船,左梦庚促狭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