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洒金之时,带着淑太妃消息的信鸽终于飞到了燕王府中,侍女捧了信筒便直接交给偏房中的陆挽澜。
看完上面的字,陆挽澜摸不着头脑,母妃怎么忽然之间传这个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回王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侍女自是看不懂其中奥秘,可生怕把自己与淑太妃飞鸽传书之事说漏了嘴,只得当做旁观者回复。
又见王妃朝自己摆了摆手,没别的吩咐,便从这偏房退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信笺,又瞟了瞟萧晏之前日里给自己的一叠文书,陆挽澜幽幽叹了口气。
需得找个机会和四哥见一面才行,只是萧晏之不让自己和哥哥们见面,有些麻烦。
正盘算着如何是好,迟铮在门外求见:“姑娘,属下把你要见的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陆挽澜急忙回了一句。
抬手刚接过小喜递来的王府下人名册,一个身着木槿色侍女服饰的瘦弱女孩,便被迟铮单手拎了进来:
“姑娘,此人就是那日吓走海东青的人。”
见她不敢抬头,只是浑身颤抖地跪在陆挽澜前头,连请安的声音也是细若蚊蝇:
“奴、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陆挽澜没有说话,将那名册又递回到小喜手中。
对自家姑娘的意思在明白不过,小喜不慌不忙上前了一步,清了清嗓子:
“抬起头来!”
跪着的女孩缓缓抬了头,一张纤瘦的瓜子脸透着些羸弱的枯黄,虽不如小喜这等贴身侍女描眉涂粉,可清秀的面容看起来还算顺眼。
可是这种伪装,并没有让伶牙俐齿的小喜软下语气,她抬眼看着房顶吊嗓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梨影。”
“你会口技?哪儿学的?”小喜弯眉一挑,专拣重要的来问。
梨影战战兢兢又低下头去:“奴婢,奴婢小时候跟着叫花子靠学鸟叫讨饭吃,后来一个杂耍班子的班主看奴婢能赚钱,就把我买走教了些别的玩意儿,平日里给人家演个口戏。”
“那怎么没继续在杂耍班子里待着?”小喜顺势问下去。
“后来连年大旱,穷苦人家没钱听口戏,有钱人家改看本戏和折子戏。班主看奴婢没那身段和嗓子,就把奴婢卖给人牙子了,年前被买进王府做杂事。”
听二人又说这无关紧要的旧事,陆挽澜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