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锄头当装饰,丑还是其次的,主要是不搭。
“有吗?”肖珏将香囊重新系在外裳的配扣上,“我觉得还不错。”
禾晏心想,难道做瞎子也会传染的?
他转过身,看向禾晏,“到了云淄,我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你。”
禾晏:“……你这是变着法说我丑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悠然道:“你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
禾晏也笑,她哪里是异于常人呢,不过是临行一夜,不想要将气氛搞得难过愁肠罢了。人在面对离别之时,总是格外脆弱伤感,可她偏偏不要,倘若知道自己的目的在前方,又知道自己的归处,那便大步的往前走,潇洒的往前走。
所谓的软肋,另一面就是盔甲。
“肖珏,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问。
“什么事?”
“九川和云淄,不在一个方向,打起仗来,你与我的消息互相传过来,也需要时间。我从前是一个人,没什么顾虑的,可如今你与我夫妻一体。我要你答应我,倘若有消息,不管是什么消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影响大局,不要停留。”她望向面前的男人,“继续往前走。”
谁也不能保证战争的结果。
她也是第一次与心上人一同出征。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分心的,当武将在战场上时,他的全部精力,就只能用在面前的战场与敌军身上,每一次分心,都是大忌。在那个时候,所谓丈夫、儿子、父亲这些称号统统都要抛开,战场上的,不是兵,就是将,仅此而已。
当然,她也一样。
“这句话也同样用于我自己,”禾晏道:“不管遇到了什么,不管听到了什么,我也会带着我的兵马向前,不会为任何事后退或者停留。”
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是含了一点歉意,她犹豫了一下,“你或许会认为我很无情……”
“我答应你。”肖珏打断了她的话。
禾晏一愣。
肖珏道:“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微微俯身,在禾晏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活着回来。”
……
初春的日头照过窗子上新剪的窗花,太阳被切成了细碎的小束光,一点点洒在院子里的地上。
身材高大的侍卫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要离京打仗了,原先的“侍卫”,也该回九旗营跟着一道去往云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