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保的了我一世吗?”徐敬甫气急败坏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你做事向来稳妥,我对你从来放心不过,怎么这一次……”他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是他的准女婿,是他的学生,是他看着长大的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念书入仕,他聪明,性情又温和知礼,是真正有才学之人,徐敬甫的心里,对他极为欣赏,他自己没有儿子,是将楚昭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
屋中沉寂了片刻。
“你是故意的?”徐敬甫缓缓问道,目光如蛇般狠戾。
楚昭微微一笑:“老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好的。”
徐敬甫的手有些颤抖。
“我知道老师不甘心,仍旧想着卷土重来,可老师在牢里,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已经变了天了。”楚昭声音仍然温和,不疾不徐的继续道:“学生见过太子殿下,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广延那个蠢货,”徐敬甫冷笑,“怎么可能想得出弃车保帅这一出,我看是你,”他盯着楚昭的脸,“是你提议的吧,好哇楚子兰,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竟然没发觉,自己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
“这不都是跟着老师学的么,”楚昭并不生气,淡声道:“是老师教得好。”
徐敬甫宦海沉浮多年,第一次领教到了被人气的吐血的感觉。当年跟肖仲武剑拔弩张时,亦没有此刻恼怒。
楚昭的意思,徐敬甫是明白了。只怕他劫狱是假,想要造成自己与人暗中勾结畏罪潜逃是真,再然后他这个学生出手,大义灭亲,既彰显了他楚昭忠君爱国,洗清了同自己勾结的可能,又除去了自己这个心腹大患——徐敬甫手中,还有许多楚昭当初留下的,足以将他毁灭的证据。
更重要的是,徐敬甫一死,原先的那些徐党为了求一个庇护,倘若楚昭能从此案中脱身,原先他留下来的人脉,全都是楚昭的了。
他没有儿子,也就是看中了楚昭的性情与才华,想要将他培养成自己人,没想到楚昭藏得极深,就像是……吃绝户?
徐敬甫蓦地感到一阵恶心。
“楚子兰,”徐敬甫叫楚昭的名字,“我自问待你,没有半点不对之处,当初若不是我将你救下,你早就死在石晋伯府上不知道哪个院子里了。这么多年,我护着你,帮你入仕,为你安排好一切,你居然如此恩将仇报,你这个……忘本负义,以怨报德的小人!”
“忘本负义?以怨报德?”楚昭笑了,他看向徐敬甫,温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