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犹如扑火飞蛾,摇摇晃晃,义无反顾。
楚昭低头看向手中,手中的衣物似乎是刚从女子身上脱下来的,还带着余温,还真是不拘小节,不过……他慢慢的将衣物提起,裙摆长长,这是一件女子穿的衣裙。
他愕然片刻,随即摇头失笑起来。
……
城中的百姓们各自躲在屋中,将门窗紧掩,年幼的被年老的抱在怀中,死死盯着屋里的门,仿佛盯着所有的希望。
时间渐渐地流逝过去了。
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济阳城,今日安静的如一座死城。王府里,穆红锦坐在殿厅中,看向门外。
窗户大开着,柳枝如往日一般温柔,晴空万里,今日无风。
她垂下眸,指尖渐渐掐进高座的软靠中。
今日无风。
……
葫芦嘴边,藏在暗处的兵士如石头,沉默而安静。弓箭手伏在暗处,等着乌托人一旦上岸,就发动伏击。
崔越之站在树后,总是挂着和气笑容的脸上,今日是出奇的沉重。十五万的乌托人,都不必打,一旦进城,城中剩余老少,再无活路。他们若是再赶的快一些,那些仍在路上逃亡的百姓,也将迎来一场灾难。
他带着这一部分济阳城军在这里,为的就是不让他们上岸进城,成为城门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可是,如果肖珏无法消灭乌托人的主力,大部分乌托人走到这里,凭借他们这些人,是绝对拦不住那些往城中去的恶狼的。
唯有如禾晏前夜里所说,用火攻将这些乌托人一网打尽,剩下的漏网之鱼经过这里,他们才有可能在拦得住。但火攻之术……真的可用么?
一名济阳城兵趴在草丛里,背上背着弓箭。长长的野草遮蔽了他的脸,刺的他脸上微微发痒,然而他仍旧一动不动,连去抓挠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不动的不只是人,他面前的野草,开在路边的小花,平静的水面,柔如羽毛的蒲公英……都纹丝不动。
今日无风。
崔越之一颗心渐渐沉下去,今日无风,天时不佳,仅仅只凭肖珏手中两万不到的兵士,不用火攻,只怕无法与乌托人相抗衡。他们在这里所谓伏击,说不准最后反倒成了乌托人的猎物。
可怎么会无风么?
肖珏的武师傅,那位看起来就很厉害的白衣剑客,十分笃定的对他说:“不必担心,今日一定有风。”
司天台的人说,今日五成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