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罢,往山下走去。其实她也可以直接在此破阵,将阵法毁去,但禾晏并不敢确定这阵法究竟是不是为她准备,万一是为别人准备的,她这般自作多情的毁去了,后来的人怎么办?
所以她便带着江蛟他们循着生门出去了。
这阵法于她不过易如反掌,驾轻就熟,落在暗中观察的监员眼里,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马大梅和梁平此刻正藏在暗处,见禾晏一行人远去,二人张了张嘴,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他……他就这么走了?”梁平结巴了一下。
“视若无物……”马大梅道。
禾晏甚至都没有停下来思考,也没有想想如何破阵。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走出去。他们新兵里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到现在为止,似乎没有什么可拦住他的。
这本来该是件好事,英雄少年,超群绝伦,换了谁帐下有这么一位好汉,都要觉得是几辈子攒来的运气。只是,如今情势复杂,上回看沈总教头的意思,却不知是福是祸了。
丛林茂密,半个太阳已经沉下山头,禾晏一行人也走出了阵法。她停下来,回头看去,那些用石头和枯枝搭成的阵法已经模糊的看不大清楚了。
“咱们这是走出来?”王霸问。
“不错。”
王霸高兴起来:“他姥姥的,这回可没什么拦我们的了吧?我估摸着再走小半个时辰,应该就下山了。”
江蛟也有些高兴,“总算快结束了。”他看禾晏仍然张望身后,就问:“有什么不对?”
“没有。”禾晏摇了摇头,她还是觉得这个阵法来的莫名其妙,之前雷候同她交手时,也有些许异样的地方。这些不适像是细小石子掉进了靴子,烙人的慌,让她心里难以生出喜悦,只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有些不安。
“天快黑了,咱们还是早些下山吧。”黄雄道。
禾晏收回思绪,只道:“走吧。”
……
太阳没过白月山,坠入五鹿河,半个身子沉入江河中,水面被夕阳浸的如血色灿烂,泛着粼粼波光,仿佛女子的妆匣被打开,珠玉洒了整整一面。
屋子里一壶茶,已然凉透。
正是傍晚,风细帘青,秋色远近。对弈的二人,一人神情难掩焦灼,一人平静无波。
有人自门外走进,道:“第一支队伍下山了。”
沈瀚朝飞奴看去,等着飞奴说出人的名字。
“是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