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她狂妄的样子,只道:“只用阴谋诡计,不是正道,有本事堂堂正正跟人打一场啊,正是因为知道不如对手,才要使诈。”
“那只能说明人家聪明!”有人反唇相讥。
王霸混在新兵里往外走,心里滋味复杂难明。一方面,他希望禾晏一直胜一直胜,这样说明禾晏是个真正的强者。输在一个强者手中,情有可原,毕竟整个凉州卫,都没有能打得过他的。
但是另一方面,王霸又很不甘心,凭什么输给禾晏的人这么多,别人都不用喊,就他一个人须得喊禾晏“老大”。
凭什么嘛!
不过转念一想黄雄都四十多的人了,输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手中,好像比自己更惨一点,想到此处,王霸心中这才舒坦了些,暂时吐出一口浊气。
……
凉州卫所白月山下的树林里,两人正慢慢走着。
林间草木茂密,遮蔽日光,便显清凉和畅。亦有鸟雀啁啾,单是风景,白月山独好。
“你刚才看过演武台比试,”肖珏开口道,“觉得如何?”
沈瀚仔细思索了一下,想了又想,才开口道:“梁平这回收了个好兵,禾晏是个好苗子。单是弓弩、长枪、刀术每一项做到如此,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样样如此,实属不易,凉州卫所的这批新兵里,找不出第二个。”
“刀法如何?”肖珏又问。
“看样子,禾晏的刀法不如黄雄娴熟精妙,胜在步法灵巧,心思活络,不死脑筋,懂得用计。”沈瀚答道。
禾晏的短处十分明显,倘若这场比试再拖个一盏茶功夫,禾晏必然落于下风。他大概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便假装分神,引得黄雄冲动出手,反而将黄雄打败。
“你觉得,他入九旗营怎么样?”肖珏漫不经心的道。
“这少年年纪轻轻便多谋善虑、不逞匹夫之勇,又弓马娴熟,武艺超群,听说还识字。若是要从这批新兵里找,他当是不二人选。”沈瀚说的小心翼翼。
“你也这么以为?”肖珏转过身,语气不置可否。
沈瀚观青年脸色,肖家这位年轻的都督,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神情平静,看不出来什么,但沈瀚感觉到,他似乎不太赞同自己的看法。
“都督……可是觉得他有什么不妥?”
“这个人,有问题。”肖珏道。
沈瀚愣住。
“他今日场上比刀,刀法不算娴熟,但他所用步法,是冲锋营步兵训过的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