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在上面的大厦之重!”
“站在大厦顶端的人,是难以看见基石之苦的。”
“在这大厦里面的所有人,也体会不到基石之艰辛,皆以为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于是,在社会财富分配的时候,从上至下,好处轮不到基石。”
“他们永远被踩在统治者的脚下!”
“就以现在国家的科考体系而言,读书是个奢侈的事,基石们想要靠科举向上爬,这几乎不可能。”
“他们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供他们的孩子们通过读书科考而入仕?”
“这扇门,对他们是关着的,并难以推开。”
“可当国家面临危亡之际的时候,坐在这大厦里的人会想起下面的基石,于是,告诉他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
“一道政令,从百姓中抽丁,送他们去前线,死的依旧是最底层百姓,享受胜利果实的,依旧是大厦里的那些老爷们!”
“朝中的那些官员们,有几个有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居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崇高思想?”
“又有几人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伟大抱负?”
说到这里,李辰安摇头嘴角一翘,看了看花满庭震惊的表情:“扯远了,”
他忽的停下了脚步,伸手向右一指:
“你看看那边。”
花满庭转头看去,就在这条街巷边,就在这漫天的风雪中,站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卖炭翁!
那是一个戴着一顶斗笠的佝偻着身子的小老头儿。
他双手抄在袖子中,紧紧的抱在胸前,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踱着,冷的缩成了一团。
他的面前是一架牛车,车上堆满了木炭。
木炭上面已被大雪覆盖,这说明他在这里站了很久,也很久没有卖掉丁点木炭了。
可他就算冷成这样,也没有生一堆炭火来取暖。
这眼见着天色将晚,他似乎也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李辰安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
“这就是为了生活!”
“生,而艰难的活着!”
“明明今年的物价上涨了不少,明明今年的冬比以往更冷一些,可偏偏他的木炭却卖不出去……因为百姓的兜里,也没啥余钱了!”
“只要冷不死人,大家都会紧紧衣裳,将就着熬过去。”
“于是,他的炭更难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