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价值相对较为中立,称之为第三领域的范畴,才是摆脱社会领域研究中,那些充满价值含义的目的论的条件。”
“第三领域的主要运作层面是在地方和乡村,摆脱了国家与城市层面。各种新型的社会群体、商业活动往往出现在最为活跃的城镇里,并广泛的参与到各种公共活动中。”
“在行政及在司法领域,解决争端往往需要凭借官员意见与社区、家族团体调解之间的一种半制度化的交流。”
“第三领域贯穿了一个新型制度变化下的社会历史进程,并随着经济的发展和分化,调整改变。”
一架只能容纳二十多人的小飞机上,戴着花镜的森内特,捏着李乐的论文,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嘴里念念念有词。
“李,你写这段话的时候是做的什么考量?李,李,喂!”
“啊,教授,你叫我?”耷拉着脑袋,抵着前排座椅,迷迷糊糊梦到卡纳瓦罗一记头球帮助意呆利夺得欧洲杯的李乐,听到声响,猛地一抬头。
机舱震动的嗡嗡噪声,帮助李乐回过神,想起现在是在哪儿。
一路颠颠簸簸,大半夜挣命一样从伦村飞开罗,还没闻到开罗的骆驼味儿,背着大包,拎着两人份的行李,在T1和T2航站楼之间一路狂奔,成功挑战30分钟转机极限,赶上了去内罗毕的一架机龄超过四十年的,锈迹斑斑,浑身像散了架的一架伊尔76。
落地之后,心情还没回复,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又马不停蹄的坐上一架带着螺旋桨,得弯着腰才能走进去的小飞机,飞往一个叫阿鲁沙的地方。
“在这和运输机一样吵的东西里,你也能睡着?”
“教授,要不您试试凌晨坐飞机,跨越几千公里,狭窄的座位,然后背着四十公斤行李急行军之后能不能睡着?”
“我不也一样?”
“我们能一样?您就背一个小破包,和空着手有啥区别?”李乐抱怨道,不过看着森内特的光亮脑门分界线之后的一片白发,想起了自己此时的职称,“力工”,声音越来越小,“那个,您刚才问的啥?”
“算了。”森内特看了看手表,抬眼又看了眼窗外,“回头再说,现在清醒一点,盯着窗外,马上就能看到这个地球上最特别的景色之一。”
“外面?”李乐歪头瞅了眼,都是云,啥也没有,再远点,好像还有一片乌云在聚集,“看下雨?”
“嘿嘿,等等,马上。”
小飞机又“嗡嗡”了